君墨炎站住腳步，眸光微深：“身份，不一定是血肉之身。”

    “什麼意思。”夜零眸光一顫，心中略微有個猜測。

    難道說，父親跟她一樣，異世重生？亦或是其他的。

    “他極有可能是上面的人轉世重生。”君墨炎薄唇輕啟，緩緩說道，“但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什麼，還需要去證實。”

    “轉世重生基本都帶有記憶，可父親從小到大都是一點一點學的，不可能是轉世重生。”夜零回憶著原主裡的記憶。

    雖然父親的天賦的確很好，但不得不說的話，從小到大，即便是字，他都是一點一點的學的，爺爺還曾經跟她說過一些父親的事情。

    包括學書法，學兵法。

    “轉世重生不一定帶著記憶。”君墨炎給她普及，“換句話說，渡劫，你聽說過嗎？”

    “聽過。”夜零說。

    君墨炎雙手負立於身後，繼續往前走：“在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就會陷入一個瓶頸期，那個時候，就需要去下界渡劫，你的父親，你有可能是這樣。”

    “什麼意思。”夜零腦袋有些迷糊，不太能懂，“渡劫不是天雷嗎？跟去下界有什麼關係？”

    “那只是一般的渡劫。”君墨炎眸光微深，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當人的修為到了神那個程度的時候，就會用神魂去渡劫，有些是情劫，有些是其他的，這個具體不能一概而論。”

    夜零沉默了。

    垂在雙側的手略微收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也呈現了其他的神色。

    好半晌後。

    她才抬眸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父親，可能並沒有死。”

    “死了。”君墨炎的嗓音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情一樣，“就算你父親真的是神魂渡劫，那他死後，神魂就會回到本來的身體，屆時，他在這個大陸的記憶就會完全消失，甚至連你們是誰都記不得。”

    夜零眸子略微顫動，還是張嘴問了：“也就是說，我，爺爺，還有母親，都只是他渡劫路上的一個過客，算不上真正的親人？”

    “是。”君墨炎的嗓音低沉，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沙啞。

    夜零眉梢輕微擰了一下。

    對於這個答案，她沒有太多的情緒。

    只是想著年邁的爺爺，那麼多的期望和期待，最終都變成了煙雲。

    他若是知道他不過是父親路上的過客，心裏應該會很難受的吧。

    “殿下。”

    “嗯？”

    “這個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爺爺。”夜零嗓音輕緩，“我不想他知道這個難過。”

    君墨炎薄唇微抿，寬大的手掌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這個事情不過是我的猜測，具體是怎麼樣，還需要去證實。”

    夜零微微一笑。

    雖然如此，她還是覺得，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她的父親，夜戰北，極有可能是更高位麵的成功者。

    或許是元帥，或許是什麼的掌控者。

    “你沒事吧？”君墨炎關心的問了一句。

    夜零搖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