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抿著唇，搖頭，聲音啞的厲害，“不用，我就想陪著他。”

    “罷了，隨你。”，白傾寒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景非瀾的身上，也無暇顧及沈無憂的情緒。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白傾寒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沈無憂也跟著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傾寒將景非瀾胸前的紗布拆開時，沈無憂挪開了視線，不敢去看那猙獰的傷口。

    最後白傾寒又一一纏了回去，將被褥給他蓋好。

    還沒說話，沈無憂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白傾寒沉著一張臉，搖頭：“同郡主說的一樣，幸好有那千年人蔘吊着，恐怕他撐不到我們來。”

    沈無憂聞言一愣，緊了緊手心：“那你有幾層的把握將他治好？”

    “傷他的人，是奔著取他性命而來，幸好那劍偏離了幾分，不然，就算是有太醫院的人蔘，也無力迴天，如今，我也只有兩層的把握。”

    兩層，一半的機率都沒有。連白傾寒都沒有把握，沈無憂道：“若是加上火烈草呢？”

    “不行，來時我便說過，絕不會拿你的命去換他的命。”，白傾寒知道如今唯一能救活景非瀾的方法，便只有拿火烈草賭一賭了，可是火烈草這十幾年來，就只找到了這麼一株，他賭不起。

    沈無憂心裏微微泛酸，知道白傾寒不肯拿著火烈草，是爲了他著想。可白傾寒不懂的是，他將景非瀾的命看的比自己看的更為的重要。

    垂著眼皮，無力的說道：“白傾寒，這一次算我求你，若是救不了他，我也活不了。”

    白傾寒臉色一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怎麼敢說出這句話來，知不知道他爲了治他的病，廢了多少心血，如今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有多麼的傷人嗎？

    “景非瀾就真的對你這麼的重要，竟捨得拿自己的命去換？”

    “值得。”

    白傾寒啞然，心口頓時抽痛了一下，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出來。

    明明他比景非瀾陪著沈無憂的時間更長，為什麼就是看不到他。

    “火烈草沒了還可以再找，若是景非瀾死了，就沒這個人了，白傾寒，我沒求過你什麼，我只求你把他救活。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哪怕是整個玉景山莊。”，沈無憂帶著祈求的語氣，卑微到了塵埃了。

    白傾寒頓了下，那句我要你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彷彿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低低的應道：“好，我答應你。”

    這麼一個如玉的人開口求他了，他怎麼忍心拒絕。哪怕在來時的路上，兩人爭吵的那麼厲害，他都沒有鬆過口，沒想到終究抵不過他的一句祈求。

    沈無憂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扯了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多謝。”

    這笑容太刺眼了，白傾寒撇過了頭，“我答應用火烈草救他，但他傷的太重。哪怕有火烈草，我也只有五層的把握，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好。”

    沈無憂不敢相信，若是景非瀾真的死了，他到時該怎麼辦？

    大概真如自己方纔說的那樣，不想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