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都這樣了，還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景非瀾的臉近在咫尺，呼吸都噴到了沈無憂的面上。

    沈無憂心漏了一拍，偏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竟然先生方纔沒聽清，那非瀾再說一遍就是了。”，景非瀾的另一隻手扣住了沈無憂的下巴，讓他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眼睛，忽略掉沈無憂眼底的慌亂，說：“我說，我喜歡先生。”

    哪怕剛纔已經在馬車裏親耳聽到過一次，再聽一遍依舊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景非瀾見沈無憂沉默，皺眉：“先生，你就不說些什麼嗎？”

    沈無憂抿了抿嘴角。

    他該說什麼？

    說自己也喜歡他？

    這算什麼，luan倫？若是被他人知道，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學生，又會接受怎樣異樣的眼光。

    他可以遭人非議，但非瀾不可以。

    景非瀾似乎看出沈無憂的遲疑，帶著極具誘惑力的意味說道：“先生，你也是喜歡非瀾的對嗎？”

    沈無憂啞然，張了張口，麵露難色，他該回答嗎？

    景非瀾亦是帶著滿眼的希冀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一般，“先生只要回答是或喜歡便可。”

    沈無憂本來還在糾結回答是與不是，忽然聽到景非瀾給的這兩個選項，臉色一黑，合着回答哪一個，都是一樣的答案，咬牙說道：“如果我不回答呢？”

    景非瀾恍若不聞，只是將頭又壓低了一些，蹭著沈無憂的鼻尖，語氣竟然變得陰冷了起來：“先生是喜歡非瀾的對吧？”

    沈無憂一愣，斂了斂眼底的情緒，沉聲說道：“喜歡。”

    景非瀾聞言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先生……”

    但沈無憂又繼續說道：“你是我撿回來，看著長大的孩子。試問，哪個先生會不喜歡自己的學生。”

    眼底的亮光漸漸的熄滅，“先生，你該知道非瀾說的不是這個喜歡。”

    沈無憂心口在隱隱抽痛著，但面上卻很平靜，他當然知道景非瀾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可他不能如他的願。

    嚴肅的說道：“不是這個？那還能是什麼，非瀾，我是你的長輩，你要清楚你現在在說什麼。”

    景非瀾臉也跟著一沉，狠戾的說道：“我當然清楚，而且我比什麼時候都還要清楚，我喜歡先生，喜歡的不得了，就像是丈夫對妻子的那種喜歡，想先生成為我的妻子，這輩子都不會分開，我說的夠清楚了嗎？先生。”

    沈無憂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因為他面前的這個孩子，他魔障了。

    喃喃的回答：“清楚了。”

    “所以，先生喜歡非瀾嗎？”，他就是這樣這個執著的人，總要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才行。

    沈無憂忽然鼻子一酸，努了努嘴，那個不字也同樣說不出口，彷彿只要一說出來，心口的地方便會被揪的更疼，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先生喜歡非瀾，先生會喜歡非瀾的。”，景非瀾固執的說道，將臉埋進了沈無憂的肩窩裏，悶聲說道：“先生若是不喜歡，又怎會介意郡主送我的那個香囊。”

    沈無憂一噎，是啊，他方纔確實是太心急了，沒想到對方的心思竟如此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