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理應償還
自己取代戰水兒遠嫁南安國。
那個時候,戰靈心算是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只是還不不曾知道,這一切是二夫人親自安排的。
爲了不暴露她的真實身份,二夫人決定由她頂替戰水兒嫁去南安國,為此,她在戰水兒即將出嫁當日,將其綁架,關在一個屋子裏,以為只要戰靈心到了南安國,戰家的人,便再也奈何不了她們母女……
可終究,也不過是二夫人自己所認為的那樣。
她所犯下的錯,作為她的女兒,是要替她償還的。
聽完戰靈心說完一切,楚幸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戰靈心苦澀笑了笑,繼續說,“孃親她那麼做,都是爲了我,說實話,我並不恨她,只是覺得非常對不起姐姐,我所擁有的的一切,原本應該屬於她的,是我搶走了她的一切……”
戰靈心的孃親靳容在戰水兒楚家當日將其關押在小屋子裏,而戰水兒爲了逃脫,不斷掙扎,以至於撞倒了桌子上的油燭,油燭掉在地上,立即將地上的布條點燃,火勢越來越猛,瞬間將戰水兒包圍,將其活活燒死。
可因為那個時候,戰家上下所有的人還在為婚事籌備著,誰都沒有去注意後山的小屋子著火了,等他們發現的已經,火勢已經迅猛不可阻擋,而戰水兒也已經死於那場大火中。
彼時,戰靈心已經取代戰水兒前往著南安國的路上,而靳容在得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害死了戰水兒,便想用自己的性命去償還。
只是,還未等她死去,她的所有行為便被揭露,戰老爺對其十分失望,只覺得戰家被蒙羞,而戰老婦人則是當場下命,要將其浸豬籠!
靳容的女兒戰靈心並非戰老爺的親生骨肉,在嫁入戰家的時候,她早已懷有身孕,爲了保守這個秘密,這麼多年她都小心翼翼,最終選擇鋌而走險,走上這一步,只是爲了能讓自己的女兒能離開戰家,再也不用回來。
只是,時光荏苒,歲月不再,可發生的往事仍歷歷在目,不會被抹去。
戰家發生瞭如此蒙羞之事,戰老婦人嚴令,此事一律不能對外張揚!而關於戰水兒的死,和靳容的死,對外則宣城她們生了病,病死了。
戰水兒的骨灰埋在了戰家的墓地上,而靳容則是拋屍野嶺,不得善終。
而當時考慮到兩國的來往,因而戰家沒有派人前去阻攔戰靈心嫁去南安國,戰水兒已死,現在能嫁去南安國的人也只有戰靈心了,只是,戰老婦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些年,一直尋找著機會,讓戰靈心回來!
剛去到南安國的戰靈心眼裏已經失去高光,在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人,不吭不響,默然接受著。
初次見到戰靈心,司徒曄便深深為她著迷,也對她,傾注了不少的心血,最終以自己的真誠與愛打動她,得到她的迴應。
不過,即使被司徒曄打動,戰靈心也沒有傻傻的就將全部真相告訴他。
幸好當時先皇立下的聖旨,只說將戰家的女兒遠嫁給司徒曄,並未說明是哪一位,因而不管是是戰水兒,還是她嫁過來,也不算欺騙南安國。
告訴司徒曄事情真相是在戰靈心生下司徒琛之後,此時距離她嫁到南安國已有四年之久。
獨自一人在南安國生活了那麼多年,而且心口守著那個秘密,戰靈心沒有一刻是真正的開心,因為常年有心事,她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在生下司徒琛之後,更是嚴重。
那些日子,司徒曄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照顧她,陪伴著她,噓寒問暖,待她真誠。就這樣,戰靈心徹底被他的真誠所打動,最終跟他坦白,原本以為不管司徒曄會如何想,她都已經做好被他冷落的準備,卻沒想到,知道事情之後,司徒曄絲毫沒有責怪她,依舊像從前一樣對她好,照顧她,甚至還派人前去君臨國,打探戰家的情況,一一告知她。
如此一來,戰靈心才知道,戰水兒和靳容的情況,而之後又過了一年,戰家出事,所有人被抓,險些滿門抄斬,而已經遠嫁南安國的戰靈心自然沒有因此受牽連。
“可我和孃親所犯下的罪孽,終究還是要自己償還的。”戰靈心哽咽道。
楚幸愣愣地看著她,還未從她的言語中回過神。
這樣的事實實在令她震驚,一時間難以接受。
好半響,她張了張嘴,努力發出聲音,“孃親,那我身上並沒有流著戰家的血?那我和戰延修,也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戰靈心哽咽道,“就連孃親身上,也不曾流著戰家的血,可孃親欠戰家的,也逃不了……”
楚幸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覺得震驚,只覺得荒唐,只覺得可笑!
那她在戰王府,所遭遇的一切,是不是也是爲了償還他們戰家?
現在戰靈心還不知道楚幸與戰延修之間發生過那些事情,若是她知道,定然也會如此想。
終究還是逃不了。
上一輩欠下的,她們作為後人,理應償還?
只是,是否等價,則無法去計算。
現在的楚幸只想笑,發自內心的大笑。
真的,真的,實在太可笑了!
她那麼想著,也就笑了起來,笑聲駭人,聞著驚悚。
戰靈心不解地看著她,“幸兒?幸兒?”
她以為是自己說的事嚇到了她,不由安慰道,“幸兒,你別怕,這事與你無關,戰家的人就算要怪罪下來,也應該怪在孃親身上,孃親也不會讓他們牽連到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不,”楚幸抬起眸,看著她,嘴角仍勾著笑,“孃親,已經沒有用了,因為幸兒已經償還了。”
“嗯?”戰靈心愣了愣,更是不解,擔憂問,“幸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別嚇孃親,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啊!”
正說著,戰靈心緊緊抱著她,生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楚幸苦笑著,直直看著前方,漸漸地,心情平復,她發現,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也已經過去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