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張少
不對,與其說是蜜袋鼯,不如說是同類,而不是蜜袋鼯這個種類。
趙峰支楞著身體,探出小腦袋緊緊地盯著張少。
他似乎有感,再次回過頭來,見到趙峰,愣了一下,嘴角再次掀起莫名的意味。
王德清長鬆一口氣,緩緩坐了下來。
別看他表面上一副憤怒的樣子,其實都要嚇死了,於是很乾脆地把趙峰推出來擋刀,希望能吸引視線。
果然成功了,他們看見趙峰這隻鼠,直接離開了這裏,怎麼想也想不到東西是鼠拿走的。
“這關是過去了。”王德清嘆口氣,放鬆下來,把盒子重新蓋上,翹腿坐在位子上。
搜查還在繼續,他們嚴格把關,每個人都照顧到了,包括拍賣場的工作人員,近兩個小時纔算完成,自然是一無所獲。
“張少,怎麼辦?”負責人是真急了,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影響不可謂不大,這是在砸場子啊。
小毛賊太可惡!
“給他們道個歉,我知道是誰拿的了。”張少笑笑,心情不錯。
負責人搞不懂,剛纔還陰沉的臉,怎麼一轉眼變好了,“那丟失的物品?”
“不是有估價嗎?按合同賠償,就十倍。”張少轉身走了,還罕見的哼起了歌。
負責人也不敢多問,只能躬身領退,既然上面說十倍,他也沒什麼話可說,反正有張少負責。
“各位,真是對不起,丟失的東西我們照價賠償,對於此次造成的不便,待會兒我們會送上厚禮,現在各位請回。”負責人笑眯眯地道。
“張少客氣了。”
人們紛紛恭維,而後接連起身,嚮往走去。
趙峰開啟盒子,正好看見劉紅梅趁亂從人群走了,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王所長,真是抱歉,我們張少有請。”負責人走過來對王德清道,做個邀請的手勢。
“好,我去見見他。”王德清起身,拿著盒子大搖大擺地跟在後麵。
會客廳,能看見名貴的花卉,昂貴的真皮沙發、古董玉器等。
張少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風景,聽到後面的動靜,笑著回過頭來,第一眼不是看的王德清,而是他手裏的盒子。
“張少,人來了。”負責人提醒道。
張少恍然,點點頭,連忙道:“兩位快請。”
兩位?
王德清皺皺眉頭,踱著步子進去,見到裡面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酒菜,想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王所長,剛纔是我的錯,給你道個歉,來,請坐。”
張少這會又變了,顯得平易近人,讓王德清入坐,主動給倒了酒,“來,王所長。”
王德清淡淡地點頭,坐在位子上,端著架子,脊背挺得筆直,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王所長,剛纔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張少給自己酌滿,連幹三杯,笑道:“怎麼樣?王所長,如果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大可以自己提出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德清笑著跟他碰了一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在拍賣場丟了東西,確實讓你很為難。”
“王所長能理解就好,研究所我會加大投資。”張少很會做人。
“那就先謝謝了。”王德清老臉一紅,有便宜不佔傻瓜啊。
隨後,兩人相談甚歡,酒一杯接一杯,氣氛也逐漸熱烈起來。
“對了,王所長,我能看看它嗎?”張少不經意地指指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王德清酒下肚十來杯,迷迷糊糊的,暈乎著把盒子送過去,“看吧。”
張少不動聲色地開啟盒子,把趙峰捧在了手裡,細細地觀察著它,撫摸著它頭上的毛髮,“王所長,這小東西你從哪裏得來的?”
“這個啊,它自己跑過來的。”王德清打著酒嗝。
趙峰無骨悚然,站在別人手裏動都不敢動,感到了莫大的危險,因為他從張少的身上察覺了熟悉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從他身上傳來。
若是普通人,趙峰根本不怕,就是泰森都擋不住他一擊,可這個張少很不一樣。
張少似笑非笑,臉上帶著酒色,顯得稍有醉意,可趙峰清楚,他根本沒醉,一點醉意都沒有。
“王所長,這小東西叫什麼?”張少問道,看樣子很喜歡這個鼠,愛不釋手地撫摸著他。
“好像叫什麼趙……”說到這裏,王德清陡然醒悟,晃了晃醉熏熏的腦袋,訕笑著道:“還沒起名字呢。”
“哦。”張少拖長了音調,看著趙峰的目光裡滿是探查,甚至還帶著一絲兇戾,抓著趙峰的右手也漸漸在收緊。
這傢伙知道蜜袋鼯的身體裡是個人?
趙峰驚悚,否則他根本沒必要對一個小動物這麼感興趣,想他是張家的接班人,什麼動物沒見過?一隻區區蜜袋鼯,怎麼會入他的眼?
趙峰呼吸困難,感覺身體在往裏擠壓,被張少的手抓住,力道緩緩上升,讓他幾乎呼吸不過來。
這個張少要殺他?爲了什麼?
第一次,趙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心裏越發的焦急。
這個王德清真不靠譜,一頓酒就要把他送命了,看來跟他合作有很大的弊端。
“王所長,今天丟失的東西和它有關吧?”張少突兀地問道,這話來得突然,沒有音量的起伏,完全是和剛纔一樣的談話方式。
“啊?”王德清雖然渾,但聽見此話,還是讓他激靈靈打個寒戰,打著哈哈,神色如常,笑道:“張少真會開玩笑。”
“嗯。”張少不置可否,淡淡點頭,笑著把手槍開了,拿著趙峰重新放回盒子裏。
趙峰一落地就真的像是一隻蜜袋鼯般縮在盒子裏,打個哈欠重新臥下來。
“來,王所長,喝。”
兩人再次推杯換盞,這一桌直到兩小時後才結束,王德清提出告辭。
“王所長慢走,給研究所的投資我會盡快落實。”張少笑著擺手。
王德清帶著趙峰上車,離開拍賣場,往別墅趕去。
還沒到,就遠遠地看見劉紅梅在大門口急得團團轉,眼淚都掉下來了,一想起妹妹就心如刀絞。
“王教授。”劉紅梅快步迎上來,眼眶通紅,淚珠殘留。
“進去坐吧。”王德清酒醒了,在車上想起剛纔的事情就驚心動魄,大家族的少爺,雖然才二十多歲,果然不能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