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歲月執筆恨為墨
白鹿真人與梁思通的對話,對於瘋駝子等人,簡直恨不得立馬從這裏消失,雖然現在的他們情況非常的糟糕,可是對於他們自己而言,哪怕寧願,受在重的傷,也不願意,去聽這讓他們,非常感興趣的故事。
只可惜啊,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梁思通判宗之後,雖然加入了他們,可是,他們這一類人誰都清楚,或許除了邪君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梁思通給予他們作為自己人一樣的感情,甚至就連邪君,根本也不是因為武力才讓梁思通,買他的賬,傳言他的遭遇與梁思通根本有著很多的相思之處,才達成了共鳴,且才能讓他答應留下來,且因為他的原因,被孤立且猜忌的赤霞派差點分崩離析。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此時此刻的瘋陀子等人,每個人根本就是戰戰兢兢,與其說他們,過於忌憚白鹿真人,倒不如說他們,更怕那個就邪君都十分看重的,簡直邪到了極致的梁思通。
只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小羅羅,那兩位,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的意思,此時此刻的他們,不在像剛開始相遇的時候一樣,激烈的爭吵著,好像要分出個對錯來,此時此刻他們只是在那裏無聲的對峙著,好像是,在下一刻,便會大打出手。
……
“帶我去見韓長老,快,快帶我去見韓長老!”
白鹿真人出現之後,譚傑他們自然不是毫無察覺,可是,當他們想要去見禮的時候,卻被白鹿真人給制止了,開始的時候他們還頗為疑惑,但是等到梁思通現身之後,他們才明白了白鹿真人的用意,其實對於梁思通,赤霞派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但凡知道他的事蹟的人,沒有一個想把他碎屍萬段,不過但凡知道他的事蹟的人,卻是有一個算一個,都曉得他有多大的本事。
如此,他們在看到梁思通之後,根本就再也不敢,在這裏耽擱時間,白鹿真人在他們心中,固然手段通天,可是,他們卻知道,憑藉白鹿真人想要把梁思通拿下,卻是遠遠不夠資格。
如果對於他們來說,曉得現在返回赤霞派,根本已經來不及,所以就選擇了最近的城郭,金雁城,在這裏有赤霞派經營的商鋪,這裏也有著金丹老祖坐鎮,現在,也只有他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卻解決,這件事情了。
他們來到這裏,根本就連敘舊的話也未敢多講,他們根本就是非常急切的把與梁思通出現,且與白鹿真人對峙訊息傳達到,如此,譚傑便連多餘的禮節都顧不上了。
“譚師侄,如此急切的去叫韓師叔,究竟所謂何事?你作為一峰的大師兄,莫非不曉得,什麼叫做規矩嗎?”
譚傑急切地想要把訊息傳遞出去,可是,招待他的這一位,卻對他的態度極為不滿,所以,這個有些分不清輕重的傢伙,而且覺的自己的尊嚴受到踐踏的傢伙,以為譚傑瞧不起他所以怨氣沖天的傢伙,便不僅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反而多有為難之意,看那情景,好像有著想要教教他什麼叫做尊卑的念頭。
“王師叔,現在不是和你糾纏的時候,這件事情,如果因為你的阻攔,而耽擱了上報的時間,我擔不起這個責任,你也擔不起!
我所謂何事這般著急,你跟著我去聽一聽就知道了,我觸犯了規矩,我自會回去受罰,但是,如果,你現在還要阻攔的話,那就莫怪師侄以下犯上了!”
對於這個尸位素餐的傢伙,譚傑根本就有一百個看不起,只不過,大家沒有利益的衝突,平時的時候,還能保持面子上的恭敬,可是此時此刻,看到這個傢伙不知輕重的,因為自己,沒有給予他認為該給予他的尊重,便要阻止自己前去彙報,譚傑在那一刻,對他說的話,就不怎麼好聽了。
王寶峰聽到譚傑說的話之後,其實在那麼一瞬間,他根本就有一種,想要把這個囂張跋扈的傢伙,就地正法,可是,他這人卻根本沒有,那樣的氣魄,再加上此時此刻,他看到了譚傑,以及跟著譚傑的那些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過於凝重,這個傢伙,在那一刻,便想到了一種情況,可能是真的出事了,這一下可是把他嚇得夠嗆,這一下,他哪裏還有膽量,去攔截譚傑他們?哪裏還有膽量,去計較譚傑那為下不尊的態度?
“有什麼話進來說,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而就在這時,等到王寶峰好像幡然醒悟,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一道,中氣十足,可是,卻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對於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那個昏死過去的林元之外,沒有一個人不曉得。
那一刻,儘管那人說的話,沒有多重的呵斥之意在裡面,但是,關於那人說的話,卻讓現場的氛圍變得噤若寒蟬。
不過此時此刻,既然那位發話了,儘管每一個人駭的兩股戰戰,可是,就他們這些傢伙,自然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去拒絕那位的要求。
“那些虛禮就免了吧,說說有什麼要緊的事,能讓你們如此的緊張!”
譚傑他們和王寶峰來到了韓長老的屋子裏之後,還不待他們行禮的時候,那一位就直接制止了他們的行為,而且在那一刻,更是直接問出了他們的來意。
“白鹿師叔祖現在正在飛凰嶺與逆賊梁思通對峙!”
“梁思通?那個陷我赤霞派與水火之中的叛逆之徒梁思通?”
“白鹿師叔祖是這麼稱呼他的!”
“好啊!好啊!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踏進來!哼!”
譚傑聽到韓長老的尋聞之後,自然沒有耽擱半點時間,更沒有,說什麼廢話,而是直接把最要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曉得那些旁枝末節,比起梁思通而言,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果然就如他心中所想一樣,當他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在那一刻,好像,泰山崩於眼前,到面不改色的韓長老,剎那之間,便變的鬚髮怒漲,且在那麼一瞬間,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根本就是,如果不是韓長老,反應迅速,其實在那一刻,在場所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就算,不當場爆體而亡,卻也一定會落得個重傷不治的下場。
不過就算韓長老的反應速度夠快,可是,僅僅只是那麼一剎那的時間,其所散發出來那種暴虐的威壓,根本就是讓他們,一陣氣血翻涌,甚至在那麼一剎那,有些傢伙都有些忍不住,噴了一口逆血出來。
只是在這個時候,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顯然沒有,他們提供的訊息更讓韓長老重視,如此人家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便再次,向他們確認,他們提供的訊息,到底是真還是假。
這一刻,他們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了,如此在韓長老再次出聲確認的時候,就算此時此刻,自己的情況也不怎麼妙的他們,卻也沒有,一丁點兒勇氣,去耽擱哪怕只有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如此那一瞬間,韓長老雖然沒有像剛纔一樣,你認為這個訊息暴怒無比,其實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韓長老根本就是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所以,心裏面明白這種情況的他們,自然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敢多說一句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本座知曉了,你們下去吧!”不論怎麼說,都是金丹期的老祖,雖然這個時候,震怒無比,但是,在小輩的面前,他總能很快的,恢復以往的威嚴。
“是!”
此時此刻的他們,對於韓長老說的話,哪裏敢有拒絕的念頭?而且他們更是曉得,因為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赤霞派的高層,更是有一個算一個,其心神都會被這件事情給佔據,那麼,就他們更是哪裏有什麼膽量去浪費韓長老的時間呢?
……
“你在等人啊?這麼多年了,其實也應該有一個了斷了,其實當年就該有一個了斷!”
“不要和我提過去,你今天不僅插翅難逃,而且必死無疑!”
“唉~這一天啊?其實我已經期待已久,不然的話,你以為那幾個小輩,又憑什麼離開?”
“閒話少說,我只想把你碎屍萬段,只想把你挫骨揚灰,儘管師傅羽化的時候,都告訴我,不要讓我給他報仇!”
“師傅啊?我欠他老人家的太多了,可是,他老人家,如果覺得,沒有虧欠於我,他又怎麼會和你去說那樣的話?他們當年逼死了小荷,還有我那還未出世的孩子,師弟啊,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又會怎麼做呢?”
“這些只不過是你咎由自取,再說了,當年掌門的意思只是讓你與何師姐,半步不得離開,赤霞派,你卻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你又該讓他們如何去做?”
“哈哈哈……我的好師弟啊,原來你還是那麼單純,讓我們留在赤霞派?就不為難我們,只是你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吧,那條老狗可是要讓我和小荷把命魂交出去,而且還有我那未出世孩子,同樣也是如此呢!”
“不可能!不可能!掌門不會那麼做!”
“嘿嘿……嘿嘿……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以為憑藉我的修為,能偷襲師傅成功嗎?只可惜啊,他們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給我們留個活路,你說你恨我,說我該死,就師傅一事,我確實開始,可是,赤霞派殺了我妻子,還有我那未出生的孩子,他們是不是更該死呢?”
白鹿真人與梁思通對峙的時候,準備動手的時候,那梁思通好像心血來潮一樣,卻是出言打破了這種緊張的氣氛。
隨後,他們兩者之間就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只是,這一次,梁思通抖出來的訊息,根本就讓白鹿真人難以接受,但是,關於梁思通說的話,他又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如此,當梁思通如同杜鵑啼血一般,嘶吼對他發出質問的時候,那一刻,白鹿真人倒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此時此刻的他騙不了自己,因為他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梁思通的痛苦,有偷襲師傅的痛苦,還有,妻兒被殺的痛苦。
因此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所堅持的東西,好像,一下子變得,不再像之前那麼重要,梁思通的痛苦,讓他就他一直堅信的東西,忽然產生了深刻的質疑。
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梁思通說的話很有道理,自己太過於天真了,之前的時候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這種情況根本就是超然物外,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因為那件事情,一直讓自己無法釋懷,所以自己就開始逃避,逃避自己,也逃避了這個世界,心中只有仇恨,也因為心中只有仇恨,都忘記了,睜開眼睛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如此,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自己心中所恨的,原來並不是自己,所以為的那麼該死,而且就他自己而言,如果捫心自問的話,他自己,都不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是否真的希望眼前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而且被別人挫骨揚灰。
時間會帶走一切,可是,有些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卻不僅不能夠被埋沒,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是讓人刻骨銘心。
歲月執筆恨為墨,寫盡春夏與秋冬,
有朝一日回頭看,卻悔當年怨滿心!
親人朋友與故人,陰陽相隔恨難平,
一語道破陳年事,有羞有怨卻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