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心魔乍生,何渡,且自惜
判的倒是利索,只是簡單的詢問,便定了罪,不過,就那種場面,就該那樣纔算恰當,連雲坐鎮,面對這樣的老傢伙,沒嚇傻,也算得上膽大包天了,讓他們連雲的面前撒謊,別說那麼去做了,恐怕想一想,心肝都會顫抖吧?
如此就這樣的場合,林元對於這樣的結局,自然不會感到半點意外,再說了,哪怕現在的他,還不曉得赤霞派的律法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對於他自己做的事,在他看來,人家那麼定罪,到好像是偏頗了他。
那兩個傢伙,只是尋釁滋事,便被封禁靈根,趕出山門,自己把人家打成那樣,僅僅只需老老實實的做三年雜役,要是算起來,這確實算的上對自己網開了一面。
當然他也能夠感受的到,這三年得雜役苦,對自己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都說輸在起跑線,對人的一生,影響簡直格外的深刻,此時此刻,對自己的懲罰卻是,他與別人,大部分人相比而言,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可是等他想要與別人一樣,全力奔跑的時候,卻發現,人家不僅不幫自己,那個時候,卻打算狠狠地把自己摁在地上,讓自己看著別人跑,乾着急,就是那不出半點應對方案。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其實這個時候,林元心裏,卻不的不想,或許這纔是律法的最高明之處吧。
自己要是有志氣的,那三年的時光,雖然異常珍貴,浪費掉了,確實也是格外的可惜,但是,只要自己,曉得什麼是迎難而上,確實還是有機會追上那些先跑的人,甚至超越他們都有可能。
要是自己是個不爭氣的,那麼,剛好隨了人家的心願,就自己這樣的惡徒,人家想要除掉都找不到機會呢,現在自己送上門,且又自甘墮落,人家要是不拍手歡迎,那倒是人家大方了。
如此,也正因為這種原因,他對於這個結果,就算是心有不甘,卻也把那不該有的心思,緊緊的藏在心底,就像對於這種結果非常滿意一樣,不論那些人怎麼安排自己,他倒是任由他們安排,自己只是保持沉默,保持必要的沉默,心裏面盤算著,自己該盤上的事情。
……
定下的懲罰之後,他又被趕回了那個院落,只不過這個時候再回到這個院子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說那些人在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能感覺得到那些人在一直盯著他看,可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就會立馬的把眼睛轉到一邊,好像剛纔盯著他看的人不是他們一樣,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盯著他看過。
他知道,這種情況,叫做畏懼,他也知道這情況,其實,也叫做孤立。
他在動手打傷那幾個人的時候,那些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在他們看來,以後他們會超越林元,只是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招惹這個,做起事來根本毫無顧忌的傢伙。
林元遭受的懲罰,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那幾個傢伙,也能夠想得出來,此時此刻他們心裏想著,如果想要找林元的麻煩,以後有的是機會,至於說現在,就讓他囂張去吧。
林元就關於這種情況,他又怎麼看不出來呢?可是此時此刻,他哪裏有這樣的心思去理會這些人?那些人所以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定下的罪,是不允許他,去習的仙法,可是,他心裏清楚,有煉天壺在,如何瞞不過這些人得眼睛?
三年,三年的時間何其的珍貴?三年,三年自己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個廢物,如此,倒也和自己先前所想的情況一樣,把自己埋在土中,不出頭,只走自己的路。
他也知道,這三年的時間一定不好過,別人欺負,或許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吧,至於別人的譏笑嘲諷,其實,那根本就是,和自己呼吸一樣,正常。
他覺的自己,應該能夠忍受吧,雖然他知道那種情況非常的難熬,可是他看的出來,對於自己,這裏好像並不怎麼歡迎,如此沒有實力之前,最少在沒有自保的實力之前,從今天起該老實的時候,就應該老實一些了。
同時在這個時候他也想著,像自己這樣的性格,究竟該如何忍受那份屈辱?想著想著,他就皺起了眉頭,如此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此時此刻在他的心目中,倒是有幾種想法,在那裏不停地攪和著,讓他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為難。
有些話說的好聽,可是要去做的時候,大概真的很難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一種是,讓自己忍耐,一種是,讓自己索性離開這裏,天大地大,何愁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兩種形式攪和著,在哪一刻讓他心神有些不寧,在那一刻,那一直在偷偷觀察著他的那些人,尤其是吉他同院的人,其實在這個時候,心都懸了起來。
他們擔心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三年的時間,對於他們而言,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根本就足夠決定他們的一生,如此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此時此刻,等到林元的氣息變得不穩定的時候,他們都開始懷疑,他是想通了這些情況,而且越想越不對,所以就關於這件事情,想要做些什麼事。
人在發瘋的時候,在第一時間,總是找他身邊的東西,把其當做發泄的物件,如此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對於林元而言,在他們看來,可能要發瘋的林元而言,不正是最好的發泄物件嗎?
心裏面就是這麼想,就越覺得驚恐,而驚恐這種東西,是可以傳染的,雖然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聚集在一起,可是當他們感到恐懼的時候,在那一瞬間,那幾個傢伙,沒有一個不是變得戰戰兢兢,沒有一個不是開始防備著,如果意外突然來臨,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反抗嗎?先前發生的事情,自己親眼所見,就他們自己覺得,憑藉他們的實力,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反抗。
心甘情願的承受嗎?可是對他們而言,對於這種情況,更是半點都不願意,借用林元說的一句話,人家來這裏是爲了修仙,不是來做受氣包的。
但是,想歸想,到了最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服自己,等到那個人找他們麻煩的時候,自己透過實際行動告訴那個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爲了自己的尊嚴而戰鬥,就他們而言,這種情況,好像不屬於他們。
如此在這個時候,這些傢伙的心裏面,涌出了一股悲哀,大罵自己倒了十八輩黴,才與這個煞星,同院而居,同時也暗暗的祈禱著,那個煞星在找自己麻煩的時候,自己乖巧一些,那個煞星或許看著自己可憐,不會把自己打得太重。
真是卑微到了極點,這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寫照,關於這一點,或許他們,現在並不太明白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或許他們,對人生的意義,更是不甚瞭解,其實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心罷了!關於他們而言,直到某一天再回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定然能夠恍然大悟,原來,我所追求的我所追尋的,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朝聞道夕死足矣!何解?
不過,他們這些傢伙明顯想多了,讓他們感到非常害怕的那個人,其實並沒有想要找他們麻煩的意思,逃不過,是洩露了自己為自己設定的陷阱,一時之間走不出來而已。
來找他們的麻煩?就林元而言,欺負這幾個,被他看不上你的傢伙,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在他看來這根本不值得,再說了,他又不是真的瘋了,無緣無故,去找那些人的麻煩幹什麼?莫非嫌自己過得清靜嗎?
他崇尚實力,但是,他並不崇尚持強臨弱,他曉得什麼叫做弱肉強食,可是,對於他而言,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讓那些弱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因此那些傢伙,註定是白擔心了。
……
那一夜,過得極不安寧。
前半夜因為馬三他們的原因,讓他們,捨身處地的感受了一次,所謂的噩夢,讓他們陷入恐懼之中,直到驚醒,就那件事情,卻也半點不敢不重視,人家的下馬威,告訴自己的,自己清楚也得清楚,不清楚也得清楚。
在之後,因為他們直接爆發衝突,那個讓別人以為是,隨手可捏的軟柿子,一下子老母雞變鴨,打傷了那些人,讓還沒有走出恐懼的人,再次重新,回到另一種恐懼之中。
在之後,就是進入赤霞派第一天,便光顧了一次,赤霞派最具威嚴的地方之一,執法堂,那麼近距離的感受了一次,金丹期老怪的為伍和不可抗拒。
在之後,就是回到院落之中,處在那種,膽戰心驚的氣氛之中,害怕那個人突然發瘋找自己的麻煩,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那個人一定會認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可是想起被那個人打傷的那兩個傢伙,傷勢的嚴重程度,就剩下的那些傢伙,有的只有惴惴不安,甚至就算到了後半夜,那個人叮叮噹噹一陣子,然後,歸於平靜,他們卻也不敢,弄出,半點動靜,只是在那堆廢墟之中裡面坐著,等待著天亮,等待著讓他們恐懼的東西來臨。
對於他們而言,還真是可憐,對於林元而言,其實,就今天發生的事情,倒是有些有苦難言了。
可是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生活,你沒有實力,只能任人擺佈,人家沒有過重的懲罰,已經是發了天大的善心,做人要曉得知足,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至於說委屈,哈~身處最低層的人,有資格說自己委屈嗎?身處最低層的人,有的只有,咬緊牙關,扛著自己,想要捨棄一切,為自己爭出一些東西的煎熬,就那麼挺著。
就這樣的日子,其實對於林元而言,並不陌生,淺龍灣的生活,能夠好到哪裏?那個時候的他,身處社會最底層,做著別人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人。只不過在那個時候,比現在這種情況要好一些了,那個時候,可以豁出去一切,為自己的尊嚴而戰,這個時候,卻不行了。
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無所顧忌,當心中有了牽掛,又有哪個,能夠真正做到無所顧忌呢?
林元並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比別人做得更好,他知道自己,只有那種被逼上絕路的時候,可以放棄一切的勇氣,但是他更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別人欺人太甚,他卻有著,讓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任性和忍耐力。
在淺龍灣的時候,雖然與命運抗爭的他,多多少少的也會自己爭出了一些名頭,一般的人並不想去招惹他,但是,就在那個時候,自己吃了多少苦,莫非,需要一一的拿出來,講給別人聽嗎?
人活著,靠的不是別人的同情,人活著,只能靠自己。
……
一夜過得非常安寧,別人靜悄悄的在廢墟里麵坐著,林元確實睜著眼睛,躺在那張破床上,就關於這些情況,想了很多很多。
這一夜,究竟有多麼的難熬,如果要說出來,好像,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可是,等天亮了之後,卻發現他的那張破床上面,有著十道,清晰可見的抓痕。等到天亮的時候可以看見,他的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沾滿了血跡,此時此刻,已經乾涸了,但是,那十道長長的抓痕,其實用不著看得太仔細,就可以看得到,那溝~壑之中,卻有著,血染的褐紅。
這一夜,就像渡劫一樣,這一夜,與他而言,其實格外的重要,這一夜與他而言,其所代表的意義,根本不下,他與煉天壺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