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黃粱一夢當如是續
那兩個傢伙,從幻境中,醒過來,算是解脫了,如此,還在繼續受著折磨的人,只剩下的林元和另外兩名富家公子哥。
關於兩個富家公子哥,那兩個人,突然爆發,想要砍死馬三,他們處於同樣的夢中,自然看得清楚,不過在那一剎那,就在那兩個人驚醒過來的那一刻,於他們而言,這場夢,再次發生了異變。
那兩個人只是驚醒過來,他們卻是看到了,等那兩個傢伙,斧頭快要劈到馬三的頭上的時候,原本滿臉笑容的馬三,突然變成了一隻怪物。
那張臉,瞬間被寸許多長的長毛覆蓋,緊接著,人頭也變成了狼頭,隨後,馬三整個人便變成了一匹狼,或者是變成了一隻狼妖,因為他是站立著。
這個時候,他全身的衣服,都被堅硬且濃密的狼毛給撐破,撐爛。
那雙血紅的眼睛,不僅可奪人心魄,更是非常的嗜血,那張格外突出的狼嘴,誇張的張著,在他不停地搓著牙花子的同時,涎水直往外淌,僅僅只有須臾片刻,就浸透了胸前的狼毛。
前爪已經蛻變成了雙手,只不過,所謂的雙手只能說成是,像雙手,實際只能叫做像手的爪,依然被狼毛覆蓋,指甲有三寸許多長,鋒利如匕首。
支撐著他站立的那兩條腿,其實與狼的腿沒什麼兩樣,其還沒有完全的演變成人形,雖然略顯彎曲,可是,因為過於粗壯,在加上那兩隻狼腳夠大,且趾甲同樣有三寸多長,緊緊的抓著地面,卻足夠他穩如泰山的站立在那裏。
看到這一幕之後,那兩個富家公子哥,差點沒有嚇得昏死過去,不過這個時候,正因為那兩個人,剛好撲到了馬三的面前,他們便堅持著,帶著無限期望,希望那個傢伙能夠把變成狼妖的馬三劈開。
可是就在那兩個傢伙,從環境驚醒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們卻看見了,那已經變成了狼妖的馬三,在哪兩個人衝到他跟前的時候,斧頭落下之前的那一剎那,快如閃電般的探出了雙爪,直接破開了他們的胸膛,在抽出來的時候,一爪抓著一顆血淋淋的,還在跳動的心臟。
然後,就在那兩個人慘叫了一聲,氣絕而亡的瞬間,變成了狼妖的馬三,卻把那血紅的目光投向了他們,接著,其伸出那條腥紅的舌頭在虛空中打了轉,獰笑了一聲,就把那兩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扔進了嘴裏。
在其嚼動的時候,鮮血直流,讓人覺得噁心,又頭皮發麻,如墜冰窟,那咀嚼的時候,傳出來的嘎吱嘎吱的聲音,更是讓他們身臨其境,好像這個時候,這隻狼妖吃下去的那兩顆心臟,根本就是自己的。
如此在那一瞬間,明白了,在這隻狼要把那兩顆心臟吃下去之後,就會前來挖自己的心的他們,在現在,所看到的這種場面的刺激下,儘管嚇得要死,可是他們兩個,還是緊緊的追隨上已經死去的那兩個人的步伐。
終究是死路一條,與其就這麼被人家,挖心而亡,倒不如死在衝鋒的路上。
們兩個,覺得自己不慫,他們怎麼過是因為家境殷實,有些怕是罷了,如今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後路可走,能夠走到這一步,本來就證明有些不簡單的,便在那一剎那,想了很多事情的他們,就大喊大叫著,舉著手裏的斧頭,衝向了馬三,或者說,已經變成了狼妖的馬三。
結果,沒有什麼意外,他們與那兩個人一樣,在衝過去的時候,根本沒有給人家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就直接被人家挖出了心,然後,在眼睛暗淡無光,可是還沒有斷氣的時候,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狼妖把他們的心,嚼碎了和著鮮血嚥了下去。
如此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們來不及,去看那個,唯一還活著的人,期盼著他為自己報仇,或者說,他能夠活下去,把宗門長輩找來,亦或者是,他與自己一樣,同樣被挖心而亡,便眼睛一瞪,身子一怔,帶著濃郁的不甘心,離開了這個,不算美好,可是卻不願意離開的世界。
在之後,他們就回到了現實,在之後,他們如同那兩個人一樣,做著同樣的動作,唯一不同的事,等他們發現自己還活著,就發了瘋的嚎叫起來,“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這他媽的究竟算什麼?”他們想要一個答案,沒人給他們,有的只有某些人的幸災樂禍的竊笑,還有無情的譏諷。
不過關於他們,終究不是所有人關注的物件,那個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去的人,依然還堅持著,為此就在這個時候,就算他們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些人只是淡淡的一瞥,然後,再次把目光定在了那個人的身上,好像是,害怕錯過什麼一樣,半刻都不敢耽擱。
此時此刻的林元,如同之前的那四個人一樣,也躺在床上,不過此時此刻的他,不是那麼安分,因為夢中的事情,他整個人變得極其的暴躁,戾氣橫生的他,給人一種,好像讓這個世界滅亡,他才能夠收心的感覺。
他如同快要死亡的人一樣,倔強的掙扎著,如此,那張本來破敗不堪的床,隨著他的抽搐,隨著他的掙扎,嘎吱嘎吱這個亂響,是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或許再下一瞬間,它就會變成一堆劈柴。
不過這些,並不是那些人關注的物件,那些人看到的,只有那個人,只有在床上躺著,劇烈的掙扎的那個人,他像是在對抗全世界一樣,拼盡了全力,可是到了最後得到的還是悲劇,他不甘心的吶喊著,嚎叫著。
看到這種場面,那本來等著看好像那些人,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或許是觸景生情吧,看到此時此刻的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有很多人鼻子一酸,儘管他們,用最快的時間,掩飾著這種,或許會被別人無情嘲笑的舉止,可是那不由自主多寬而出的清淚,卻騙不了任何人,更騙不了他們自己,剛纔在那一瞬間,他們心神失守了。
如此正因為這種情況,此時此刻的他們,再看向那個人的時候,眼中的目光,變得極為複雜,他們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可是等他們去做的時候,卻發現是那麼無能為力。
如此,每個人就帶著這種,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感覺,繃著那極為嚴肅的面孔,就盯著那個人看,這個時候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贏或輸,好像已經被他們忘了,那個人以那個人的掙扎,向他們闡述了一種,對於命運的不屈,更加他們闡述了一種,縱然道路崎嶇,縱然不論我多麼努力,結果依然無法改變,可是,我終究不會放棄的執著。
他們這些人本來是前輩,可是在這個時候,看到這種場面,忽然覺得躺在床上掙扎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的前輩。
他們有些不瞭解,有些不明白,面對死亡的時候,尤其是這種無法改變的結果的時候,掙扎到底有什麼用?莫非命運會可憐他,有什麼奇蹟出現不成?
聖人曾言,“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們並不覺得,這個好像有些不凡之處的傢伙,在命運面前,有著別人所不具備的特權,命運總是垂青他,在他經歷磨難,遭受痛苦的時候,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總會有意想不到的奇蹟出現,幫他擺脫那種困境,讓備受折磨的他,變得更加堅韌,有機會去挑戰,更艱難的未來。
……
“哈哈……小子我們又見面了,本來還想著或許需要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你我再次重逢!”
花熊瞪著那雙熾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元,給人的感覺,在下一個,他就會把林元的衣裝撕成碎片,然後,做他想做的事。
林元在這個時候,已經退無可退了,他沒想到馬三與花熊,如此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這樣的事。
在花熊來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所以,在其還未動手的時候,便選擇離開這個地方,他的後退,讓花熊變的更興奮,就這樣,他們二人一逃一追,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吧,便來到了懸崖邊,林元這時候哪怕後退半步,就會掉入萬丈深淵,明白自己的處境的他,在停下腳步的時候,便看向了那個他十分想要,把其砍成肉泥的傢伙,看著這個噁心的人,在那裏胡言亂語,看著這個噁心的人,在那裏得意洋洋。
“嘿嘿,林師弟,其實你也不用那麼害怕,師兄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大家只是玩一玩而已。
聽話快點回來,那裏多危險,師兄的胸膛是那麼的溫暖,你該待在這裏,而不是待在你現在呆著的地方!
乖!”
林元長這麼大,大概就沒有見過這麼噁心的人,有沒有聽過這麼噁心的話,尤其是一個男人,說出來的,如此噁心的話。
此時此刻,看起來他是身處絕境,可是實際上,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有著他自己的算計,這裏山高林密,正是殺人滅口的絕佳之地,這裏有萬丈深淵,更是毀屍滅跡的絕佳場所。
如此在這個時候,其實早已經忍無可忍的他,在聽到花熊說出這樣的話的同時,還張開了懷抱,打算要把他摟著懷中的時候,那一刻,他什麼都不想了,什麼都不顧及了,他只想殺了這個人,殺了這個,對他而言可以當成是噩夢的人。
“去死吧你,你這死變態!”
完了,在他動手的那一刻,一切都完了,這麼長時間的堅持,瞬間破功。
他從幻境中走了出來,還大聲的吆喝著,要砍死花熊,只是,等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等著隨著他,突然來了一下這麼猛烈的動作,那張破床坍塌的時候,他徹底的清醒過來。
他比那四個人,強了不知多少倍,他沒有點燃那盞油燈,便明白了這一切到底屬於什麼,在哪一瞬間,他坐在“廢墟”裡,露出了一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惱的笑容。
他覺得,這麼做的人,一定是瘋了,一定是閒的蛋疼,大晚上睡個覺都不讓你好好睡,搞出他媽的這麼一件哩格兒楞,在那一瞬間,他真想就是身處幻境中一樣,把那個搗鬼的傢伙,碎屍萬段。
而與此同時,在他驚醒過來的那一刻,那一直在苦苦堅持的馬三,便在一些人因為他的清醒大呼一口氣,有些人因為不太滿意這個結果,而大為嘆息的時候,難以遏制的噴出一口逆血。
剎那之間,所有人驚撥出聲,他們沒有想到,馬三爲了對付林元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尤其是這個噴出逆血的那一刻,看看整個人頓時變的委靡不振,所有人都清楚,或許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如此也就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們在看向那個依然坐在廢墟里的,臉上帶著古怪的表情,就像得了離魂症,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傢伙,露出了極為震撼的表情。
果然名不虛傳,能把王家搞得那麼狼狽的傢伙,真是不好惹。
如此,在這時,他們看向林元的眼神,多了一些,他們都不願意承認的東西,那種東西叫做畏懼,那種東西叫做防備,那種東西叫做嫉妒。
關於林元的事情,他們格外的清楚,可是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傢伙的瞭解,遠遠只停留在,道聽途說之上,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樣的事,自己回或許覺得這個傢伙,可能有些小天賦,可能多多少少的人,比那些,與他同輩的人要強一些,如果是這樣的話,等到某一天,自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那個時候,或許會發現,那個自己曾經,並不怎麼關心的人,其實比自己,要不知強多少倍,因為疏忽,所以後悔沒有什麼用,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後來居上,得到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前往更遠的地方。
不過關於他們這些人,不管心裏面想什麼,與那個身處黑暗之中,孤零零的坐在廢墟里麵的那個傢伙,最起碼在這個時候,沒有那麼大的關係,這個傢伙的心聲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他想起了曾經聽說過的一個故事,所謂黃粱一夢。
自己今天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其實就是如此,黃粱一夢,說的是美夢,自己經歷的不過是噩夢罷了,不過結果一樣,終究是空。
他不知道盧生夢醒時候,是否真的如故事裏麵所說一樣,可是,他覺的自己,在經歷這次事情之後,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心裏好像不知道多了些什麼,好像是堅韌好像是忍耐或者是一些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