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宸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從沒想過明真的內心會是這樣的複雜，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歡明真給他的感覺，但是他到底能不能接受更深層次的她，他從來沒有仔細想過。

    然而就是他這樣忽然的一個猶豫，明真就好像已經看清了一切似的，有點戲虐地咧嘴一笑，隨後低下頭去，在一張收據的背面寫下了一張借條，簽好字後遞到了葉宸面前。

    “簽字吧，我的——新債主。”

    明真的眼神是那樣的諷刺，猶如一把刀子一般扎進了葉宸的心，他到這會兒也完全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一片好心會招來這樣的結果。此時此刻，他從萬芳那裏接過借條時，心裏的那些激動和快樂已經蕩然無存了。

    “如果我簽下這張借條，你的心裏——會稍微好受一些嗎？”

    葉宸呆呆地盯著那張新借條，眼神裡滿是憂鬱。

    “沒錯，起碼證明這不是你對我的施捨。但即使你不簽字，我也會想法子把錢還給你的。”

    明真的話，再一次刺痛了葉宸，讓他狠下心來拿起了筆。

    “好吧，我籤！”

    說完，葉宸在借條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把它隨手疊好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還想說點什麼，可他覺得在自己還沒有考慮好之前，繼續說話只會再度顯露自己的心虛。他對明真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他確實需要再仔細想想。

    所以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明真，就像一個罪犯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結果似的。

    明真也果然沒叫他多等，看也不看葉宸說道：“如果你這會兒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兒，也可以叫我立即還錢，三天內我會想法子籌錢還給你的。”

    “如果你打算再繼續說這樣的話，那我真的會生氣的。”

    葉宸有點不想再忍受明真的無情了。

    明真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點葉宸的氣悶，可她並沒有一絲收斂，而是抬起頭來冷漠地掃視了葉宸一下，隨即又拿出紙筆遞到了葉宸的面前說道：“把你的賬戶寫下來，以後每週六我會把下午五點前的收益打到你的賬戶上，並標註好是債務償還字樣。就不勞煩你親自跑過來了。”

    明真的這句話，簡直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弄得葉宸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禁不住哼笑一聲道：“你現在，是連見都不想見到我了嗎？就因為我——”

    葉宸心裏實在難過，所以也並沒有繼續原來的話題說下去，而是搖了搖頭道：“你知道你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嗎？”

    “我知道啊，如果你現在才知道，那麼對不起，是你不夠了解我。”

    明真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葉宸甚至已經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那晚插著鐵線蓮問他好不好看的那個女孩兒的模樣了。

    “呵。”

    葉宸無奈地點了點頭，咬著牙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賬戶，隨手遞給了明真，隨即，他也表情生硬地看著明真說道：“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