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芳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立時就有些慫了。

    “這麼嚴重？警察同志，您可別嚇唬我，不就是砸爛了幾個東西而已嗎？她可還欠著我好幾十萬呢。”

    “那是民事賠償的問題，自然也跑不了。她欠你的錢，她旅行債務。你砸了她的東西，也要賠錢的。但是你在菜市場那種人流密集的地方聚眾打砸，影響是極其惡劣的，這屬於刑事犯罪，知道嗎？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警察同志又耐心地給萬芳講了一遍。

    嚇得她一下子六神無主了。

    “這——警察同志，我兒子還在上大學呢，我可不能坐牢啊。您想想辦法，一定幫我想想辦法啊。”

    萬芳說著，就開始翻包，不用看，明真也知道她想幹什麼。

    只能說萬芳這個人不光衝動，還很蠢。

    於是她立即伸手按住了萬芳的手，眼睛卻看著警察說道：“警察叔叔，還是把受害人諒解書拿出來吧，我籤。”

    警察一聽這話，立時有點欣慰。

    對著萬芳說道：“這是個明白人。如果明真簽了受害人諒解書，再加上認錯態度良好的話。原則上，我們會減輕對你的量刑，交了罰款就可以走了。”

    說著，便拿出了諒解書，遞到了明真的面前。

    可是明真卻並沒有立即就籤，而是偏頭看著萬芳說道：“前提是，您得先把這個收據給簽了。”

    明真說著，就將自己從進了豬肉攤就一直窩在手裏的收據拿了出來，遞到了萬芳的面前。

    萬芳一臉訝異地接過收據瞄了一眼。

    “三萬？你搶錢啊？”

    么妹兒卻立時明白了什麼，哼笑一聲道：“阿姨，三萬不多啊。你們今天可是把明真的肉攤兒給砸的稀巴爛了。那一地的肉賣不出去不說，裡面的電器和裝置也都得換新的，再說回頭清理那些腐肉也是一筆開銷呢。

    這些都不論，那個豬肉攤可是明真爸媽留下來的，裡面有多少回憶呢。被你們這一破壞，精神損失費總得要點兒吧，這要是去打官司，十萬塊錢都下不來吧。

    這樣看來，只花三萬塊就不用坐牢，划算啊，阿姨。”

    萬芳這會兒已經氣得快要抽筋兒了，像自己一世英名，竟然跌倒在明真這個小姑娘的前頭，而且么妹兒這個小丫頭從前傻乎乎的，給她當了多少槍了？這會兒竟然也被明真招入麾下，處處為她說話，這是讓她最不能忍受的。

    但是好女不吃眼前虧，她也不再多猶豫，就把明真的收據給簽了。

    同一時間，明真也簽了那張諒解書。

    作為受害者，明真、張奶奶還有么妹兒當時就可以走了，萬芳要留下交罰款，所以明真他們出來的時候，人還留在裡面。

    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兒都已經夜黑風高了。

    雖然派出所周圍還挺亮堂，但明真出了這種事兒，大夥的心情都不好，雖然萬芳簽了收據，但於明真而言不過是少還了三萬塊而已。

    肉攤修護的錢要從哪裏來呢？似乎找不到出路。么妹兒和張奶奶又都是自身難保的人，所以連問都不好意思多問一句，只得陪著明真默默地走著。

    “明真！你沒事兒吧？”

    葉宸的聲音忽然傳來，倒是叫明真吃了一驚。

    “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