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率盯了一眼那個袋子，隨後很隨意地伸過手去把它接了過來，說了一聲“哦”就轉身出門了。

    明真對於他的不聞不問感到稍許驚訝，但很快就心懷感激地追出了門。

    “小率。”

    明率回頭。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今天的考試也要加油哦！”

    “知道了。”

    明率冷冷地說了這句，隨即轉過身去繼續前行，嘴角還禁不住微微翹了一下。

    這種加油方式，已經兩年沒有見過了，從前每次到考試的時候，姐弟倆都會站在門前互相鼓勵打氣，每次誰比對方考的好，輸的那一方就要拿出零用錢來給贏得那一方買零食。

    明率總是輸的那一方，因為他年紀小，智力沒有發育完全。

    呸！這都是明爸爸給他找的藉口，其實是因為明率在家裏的待遇總是要比明真好，起碼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明率想讓自己的姐姐，也享享自己的福氣。

    如今一想到每次考完試，明真都會纏著自己買這兒買那，但其實最後買的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心疼明真。

    於是他猛然轉過身去，看著已經漸漸遠去的明真的背影，提著葉宸的外套的那隻手下意識地抬了起來。

    明率盯了一會兒那包裡的外套，清涼的眸子裡，目光漸漸轉向深沉，眼眸最深處，是深夜裏不見五指的黑。

    絕不會是因為沒有時間，才一直沒有還的，家訪都過去一個月了，明真也不是記性不好的人，想還的話，早就應該把外套交給他了。

    這樣想著，明率忽然開啟了那個紙袋，將外套拿出來檢查了一下，沒一會兒就發現了幾處洗壞了的地方。

    少年的嘴角微微張開，驚訝之餘，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出來。

    該是經歷了怎樣煎熬的一個月，才下了這個決定要還衣裳的啊？

    而且憑他對明真的瞭解，已經還了的，絕對不僅僅是這件洗壞了的衣裳，肯定還有相應的賠償，可雖然明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生意上的事情，但那些債主不近人情的做事方法他是見識過的，他料定明真短時間內不會有足夠的錢賠償這件衣裳，而且從她把這件洗壞了衣裳還回去的處理方式上看，也一定是這樣。

    所以明真和葉宸之間，極有可能已經做過什麼交易了，而不論是什麼，明率都不希望明真去完成這筆交易。

    思來想去，明率抓著那件衣裳的力道又緊了一些。

    下午最後一門考試時，明率提早半個小時就答完交了卷。

    他走上講臺的時候，坐在他身後，還有最後一道題沒有解完的高嘉彤吃了一驚，立時低下頭來繼續解題，但是因為驚訝和不甘心，拿著筆的手一直在抖，甚至連草稿紙都給劃壞了。

    與此同時，一考場裡的最後一名，正在檢查試卷的劉思瑤也驚訝地抬起頭來朝正在往出走的明率看了過去，心裏不禁暗道：“啊，他從來沒有提前交過卷的，今天這是有什麼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