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葉宸的思緒一下子被明真話裡的這個詞兒打斷了。

    “不是說是要幫同學找論文思路，才找的那本書嗎？為什麼又變成生意了？”

    明真看著葉宸驚訝的眼神，禁不住哼笑一聲道：“你雖然年紀比我大不少，但為什麼會這麼天真呢？”

    明真的笑容叫葉宸忽然明白了什麼，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於是猶猶豫豫地問道：“你在，代寫論文？”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葉宸那雙如星空搬明亮的眼睛一直拼命地睜著，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他生怕錯過明真臉上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心裏一直呼喚著：“不是的吧？你快說不是！”

    可是明真卻微笑著點了點頭。

    隨即又大大方方地坐直了身子說道：“說代寫其實並不準確，我只是提供思路、綱要和相關材料，具體的內容還是要靠客戶自己來編寫。換句話來講，就是框架我來建，磚瓦要他自己來鋪。不過如果客戶連這都不會寫的話，那一般我也會提供一篇範文，由客戶來修改。”

    “這和代寫有什麼區別呢？你又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葉宸的火氣忽然就上來了，這和明真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一點都不一樣，明真能感覺得到，一聽到“代寫”兩個字，葉宸就好像被刺激到了。

    可是她並不在乎葉宸是不是生氣，而是攤開手繼續保持微笑說道：“當然不一樣，提供論文培訓和我直接替客戶來寫，為什麼會是一樣的？再說我沒去偷，沒去搶，靠自己能力賺錢有什麼不對？論文代寫機構都能掛牌照經營，我又為什麼不能這樣做？”

    “你當然不能！因為這是不道德的事情，你如果有這個能力寫論文，你可以自己去投稿，可以憑藉這個賺取稿費，你有更多更合理的渠道去實現自己的價值，為什麼偏要選這一條？”

    葉宸說的臉都紅了，明真知道他這會兒非常激動，而且周圍的人這此刻也都在看他們，於是她打算用微笑來化解這尷尬的氣氛。

    “嘿，葉老師，你要搞明白一點，首先我做的是論文培訓，不是代寫。其次你提的那些渠道對我而言根本不切實際，我隨時都需要錢，而這錢要比寫一個正經的論文來錢快，而且更容易到手。另外我覺得你今天不夠冷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你？如果你需要傾聽者的話，我可以花點時間聽你說說。”

    明真說著，還要伸手去拉一下葉宸的手，想要讓他儘快安靜下來，可葉宸卻忽然爆發了似的甩開了明真的手，直接站了起來，將飯錢拍在了桌上說道：“老闆！結賬！”

    可是也不等老闆人過來，他就直接走了。

    “哎？帥哥，還沒找錢呢！那您剛剛要的那些串兒，還要不要了？”

    明真一直盯著葉宸離去的背影，眉心隱隱皺了一下之後，忽然微微翹了下唇，自言自語道：“我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啊？什麼？”

    老闆在旁邊打了個岔。

    明真立時衝着他微笑著說道：“沒事兒，還要，烤好了之後幫我打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