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淡笑道：“恆不懂，你在天庭之中打劫與我無關，法度是我摯友，你莫要為難他。”

    恆不懂聽到楊凌的話卻是微微一愣，詫異道：“你……剛纔說與你無關？”

    “怎麼？你和天庭之間的關係決裂了嗎？”

    “若如此，不如加入我們天穹仙殿，我願意尊稱你為仙殿之主。”

    楊凌淡笑搖頭道：“天國神族已經徹底復甦，天庭也好，天穹仙殿也好，早晚都會覆滅於神族之手。”

    “你我各自修行，又何必背上沉重的包袱呢？”

    此言一出，不管是恆不懂還是晉暮宇都是詫異的看著楊凌，晉暮宇似乎有些不解，而恆不懂則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微微感嘆道：“傾天，你與從前不同了。”

    “或許你是對的吧，希望將來，我們有機會並肩作戰。”

    聲音落下，他的身影開始緩緩消散起來，最後消失不見。

    晉暮宇看向了楊凌微微皺眉道：“凌，剛纔你的意思是……不準備再掌控天庭了？”

    楊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等到你我恢復境界之後，都要前往混沌界，哪裏才能夠修煉到最高的境界。”

    “天庭只是這個紀元之中誕生的勢力，紀元覆滅了，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這……”

    晉暮宇沉吟了一下後，還是微微搖頭道：“天庭是我們的根本，我不會放棄天庭。”

    “或許，我並沒有你那麼遠大的追求。”

    楊凌聞言淡笑道：“大道殊途同歸，正因為有心中的執念，才能夠堅定的走下去。”

    “暮宇，努力向前走，有一天，你也會明白真正的大自由。”

    “大自由？”

    晉暮宇露出了思索之色，在他的周身，有智慧的光芒在跳動，而楊凌則是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光芒一陣閃爍，下一個瞬間，楊凌出現在了一片扭曲的時空中。

    他並沒有直接前往中央宮殿，沒有必要。

    如今的他不會被任何的枷鎖給束縛住，無拘無束，自在超然，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目光掃過這片空間，這裏，是天庭的一處角落，似有似無，似真似幻。

    這裏是一片虛數空間，周圍金色的光芒閃爍，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這不是天庭風格的仙殿，而是一座佛殿。

    悠揚的鐘聲輕輕的響起，空氣中帶著一縷檀香的味道。

    “你來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從前方的佛殿之內，走出了一位身著白衣的少女。

    少女青絲長髮，白衣勝雪，在她的周圍，一切發音都在不斷的輪轉變換，不斷的誕生，不斷的消亡。

    少女彷彿身處在虛幻和現實之中，讓楊凌彷彿自己置身於夢境。

    當然，這不是夢，眼前的少女也不是虛幻的，而是他心中的那枚硃砂痣。

    “龍兒……”

    楊凌輕聲自語，緩步的走了過來。

    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小龍女！

    “夫君。”

    小龍女眼中也是含著一絲淚光，她快步走到了楊凌身邊，下一刻，用力的抱住了心愛的男人。

    時隔多年的擁抱。

    懷中少女那氣息，還是這般的熟悉，午夜夢迴，魂牽夢繞的身影，終於涌入了懷中。

    這一刻，千言萬語，都在這個擁抱之中。

    相擁了片刻，享受了這縷久違的溫存，懷中的小龍女輕聲說道：“時間因果輪迴往復，唯有天道恆在，永不停歇。”

    “夫君，在我誕生的那一刻，因果便已經註定。”

    “我想要埋葬一切，但終究無法擺脫對你思念。”

    “那些曾經的人兒化爲了回憶，因果註定，無法忘懷。”

    這般說著，她身邊的金光忽明忽暗了起來，這是因果大道在纏繞，這片虛數世界，都是由因果大道構成。

    即便是過了無數年，但已然屹立在天庭之中，只有仙尊之境，才能夠發現的這片因果世界。

    這裏，是小龍女千百萬年的等候。

    或者說，是宙天仙尊的思念跨越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出現在了眼前。

    懷中的小龍女，並非是真正的小龍女。

    她是思念體凝結而成的，是小龍女想要埋葬的東西。

    但是，終究無法埋葬，終究還是留在了這片世界之中。

    楊凌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明白了，他輕輕抱著懷中的少女，雖然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小龍女，但是，她這也是小龍女的一部分。

    因為思念，所以相遇，這便是因果。

    相見，因果了卻，懷中的小龍女開始點點消散起來。

    “夫君，我要去該去的地方了。”

    “我……”

    她清麗的臉上帶著悲傷，級別纔會有思念，思念體這一刻淚如雨下。

    楊凌柔聲道：“因果的紅線一旦糾纏在一起，就很難解開了。”

    “龍兒，不久之後，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懷中小龍女的身影更加的模糊了，她的目光望著天際，彷彿看到了女兒蕾雅，看到了妹妹，看到了蘇綺靈，看到了曾經的一切。

    時光早已經扭曲，一切都如同幻影一般出現又消散。

    “啊……”

    “那一天，我們一起將諸天埋葬。”

    “砰！”

    懷中的思念體徹底的消散，同時整個世界開始扭曲起來。

    點點因果法則的塵埃纏繞在楊凌身邊，就像是女子溫柔的手兒一般，讓人流連。

    楊凌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淚花，思念體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帶著自己思念，帶著剛剛的相擁，回到了宙天仙尊的身體之內。

    那纔是完整的她。

    楊凌已經將願望真諦的一縷法則奧義藏於思念體的識海之內，相信小龍女得到了這一世的奧義之後，一定會更加的強大。

    那埋葬一切的一天，應該很快就會到來吧。

    “楊兄。”

    忽的，身後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楊凌身軀一震，臉上第一次如此的動容。

    這是小龍女的聲音！

    思念體稱呼自己為夫君，但真正的小龍女，真正的宙天仙尊，是稱呼自己為楊兄的！

    他急忙轉過頭去，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

    “龍姑娘！”

    楊凌大聲的呼喊，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