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千九到了嘴邊的話又卡住了，從來沒有欲言又止過，這種感覺不太好。

    八皮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更不敢看襲千九，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不是他本就這麼卑微，而是心甘情願臣服於襲千九。

    “起來吧。”

    八皮起身，微微地低著頭，襲千九看過來，自己什麼也沒說他就嚇成這樣，可見沒想什麼好事。

    “去看看她。”

    八皮想說不去，可是不敢，不想去，可是不能不去。

    “是。”

    就在八皮要消失在襲千九的視線內時，他淡淡地開口說道：“別動她。”本來不想說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八皮的身形頓了頓，然後消失不見了。

    襲千九坐在椅子上沒動，對於顧秋歌的他有自己的打算，在他沒決定前，誰也不能動她。

    另一邊顧秋歌感覺有人來了，沒有睜眼，瞪了好幾天眼睛了感覺有些累。

    八皮來到石床前，一樣瞪著顧秋歌。

    “我要飯。”

    沒有人理她，就像身邊沒有人一樣。

    “我想喝水。”

    還是有一樣沒有人迴應，顧秋歌睜開眼睛，“襲千九，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八皮的臉已經拉得老長老長了，眼睛裏的神色是要吃了顧秋歌。

    “你誰呀？”

    這個人可真醜，醜的無法形容，有種鬼裡鬼氣的感覺。

    “別管我是誰，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完全沒有必要。”

    顧秋歌不幹了，自己是人好吧，是人當然要喝水吃飯了，他說自己沒有必要，沒有必要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是人？

    “你是人是鬼？”透過他是人是鬼的結果是不是就能判斷出自己是人還是鬼。

    “別總是大呼小叫的，很煩。”

    顧秋歌要是能動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可是現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你長得可真醜。”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八皮的短處就是長相，可顧秋歌偏偏就說他的長相，她是故意的，就是要惹怒這個突然出現的醜八怪。

    已經飄走的八皮果然又飄了回來，冰涼，枯乾的雙手伸向了顧秋歌。

    顧秋歌多機靈啊，瞬間就感覺到了危險，於是高喊：“襲千九，快來救我。”

    八皮笑了，不得不承認顧秋歌是聰明的，這個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反抗而是叫主人，這樣的反應速度還算是可以的。

    這一聲別說襲千九能聽見了，整個山谷都是顧秋歌的聲音，就像招魂的鬼音一樣轉來轉去的。

    襲千九沒現身，但是八皮的手也沒有落下，顧秋歌那一聲喚回了他的理智。

    顧秋歌也冷靜下來了，一個腦子清楚，卻只有眼睛能動的人呆在原地不吃，不喝，不動的，她已經做的很好了。

    “襲千九呢？”

    “不是你該問的，也不是我該知道的。”

    顧秋歌打量著這個隨時可能弄死自己的醜八怪，“你叫啥？”

    “知道了死得快。”

    顧秋歌笑，只要襲千九不讓自己死，他不敢弄死自己，但是折磨可能還是會的。

    “我現在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八皮瞪著顧秋歌，覺得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落到她頭上，那是她家祖墳冒青煙了，她燒了八輩子高香才得來的。

    “不用瞪著我，既然不想看到我，就讓襲千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