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地對視裡只有你我，都懂對方的意思，可又都不妥協。

    顧秋歌試著想說話，之前無數次地試過發不出聲音，嗓子特別疼，感覺像是沒長好。

    這一次還是不行，想起身，根本就做不到，想幹什麼都不行，只能轉動眼珠子。

    “別亂動，剛拼好的。”

    襲千九說著居然抬手過來，顧秋歌想躲，可根本做不到，也沒有感覺他碰了自己的那裏。

    “拼好不易，你要珍惜。”

    顧秋歌這才反應過來襲千九的話，他的意思是現在的自己是他拼的。

    “你，你說什麼？”

    顧秋歌氣著了，一著急居然發出了聲音，不過特別難聽，甚至都沒法聽，但是能聽出說的是什麼。

    “我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拼好了你，你也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活過來。”

    顧秋歌傻眼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已經過去四十九天了，因為自己現在活著呢。不對，應該是兩個七七四十九天了，他還拼了一個四十九天呢。

    “為什麼救我？”

    襲千九看了眼顧秋歌，顧秋歌也看著他，一樣也只是一眼。

    “你掉在我眼前了。”

    顧秋歌不相信，自己炸碎了，碎得成粉末兒了，怎麼就掉在他眼前了，並且這個鬼地方自己是怎麼掉下來的。

    他說他把自己拼起來的，那自己現在不是機器人，還是肉身，也就是說他用肉把自己給拼起來了，怎麼聽著這麼不能相信啊。

    “襲千九。”

    這是第一次被叫名字，襲千九覺得挺奇怪的，但是也不討厭。

    “龍千九，我不想活了。”

    活，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如果只能這樣存在著，那自己不想，到不如死了。

    “你沒得選。”

    又是沒得選，又是不得不面對。

    “走啊，我不想看見你。”

    顧秋歌突然爆發了，到沒嚇到襲千九，只是讓她本來就還處於復原中的小身板子開始巨烈地顫抖。

    顧秋歌死死地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眼睛也慢慢地閉上，不想看眼前的臉。

    時間就如靜止了一樣，襲千九還是沒有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顧秋歌。

    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顧秋歌也一樣。

    他想做的，沒有做不成的，眼前這個破碎的身體也一樣。

    一股無形地力量包圍著顧秋歌，但是她感覺不到，襲千九做的，不是她能想像的。

    在這裏沒有時間，沒有感應，顧秋歌覺得自己處在活著和死了的邊緣。

    當顧秋歌的耳邊再一次響起襲千九的聲音時，她知道起碼自己和他是在同一個世界的。

    “我想吃飯。”

    “我想喝水。”

    既然他塑造了自己，那現在的自己就該他負責。

    “我要吃飯，我想喝水。”

    顧秋歌的訴求不過分，但是襲千九就是不理她，像是沒聽見，事實上他明明是聽見了的。

    “襲千九，你要是不理我，我就死。”

    襲千九笑了，知道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可不後悔自己最初的決定。

    “襲千九。”

    襲千九從來沒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起來這麼好聽，可能是以前從來沒有被叫過，也可能是眼前的這個是自己一手塑造出來的，聲音聽起來不討厭。

    “襲千九。”

    幾天來，這三個字一直在空中轉著，不遠去，也不消散。

    “襲千九。”

    顧秋歌得不到迴應，自己的訴求也得不到滿足，為此，她不知疲倦地喊著這三個字。

    “襲千九，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讓你後悔。”

    襲千九頭疼，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八皮跟在他身後不敢吱聲，依著他的脾氣把顧秋歌的嘴堵上就完事兒了，可是主子不同意。

    “八皮。”

    八皮以為自己的心思被主子發現了，嚇的咚的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