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我自己找找吧……”

    凌峰只好下床往屋外走去，他雖然記憶力不好，可人並不傻，也看得出來司徒笑笑想隱瞞什麼，只是問了她多次，她還是不肯說，再問下去，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

    剛到門口，就看見司徒笑笑和日月先生在火爐旁商量著什麼，凌峰連忙退回到門後……

    “還說去看青兒，月伴灣就那麼幾個丫鬟，該見的我也見過了，好像沒有一個叫青兒的……”

    凌峰確定了兩人心裏有鬼，豎著耳朵偷聽著……

    “師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還是把真相告訴他吧！”

    司徒笑笑正勸說著日月先生，她也為凌峰著急，雖然還不到最佳時候，可凌峰的病情捉摸不定，還真怕他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就……

    “不行，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事對他的打擊太大，況且涉及甚廣，先不說他信不信，就算信了，他現在這種狀況，你讓他拿什麼接受！”

    日月先生一聽就不同意，十八年來的努力他也不想白費，萬一凌峰從此不再清醒，那就是一場徒勞。

    “大不了我幫他報仇，我真擔心他哪一天連聽真相都……”

    司徒笑笑突然哽咽起來，凌峰說過要痛痛快快活一場，就算是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吧。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太沖動了，要是我們有這個實力，還用得著在這苟活嗎……”

    日月先生很是為難，面具不是他想戴的，凌峰也不是他想瞞著，只是司徒笑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一旦真相大白於天，不僅凌峰會有危險，就連月伴灣的所有人都會有危險，他也不想拿雞蛋去碰石頭。

    “我都聽見了，不知你們還要瞞我到何時？”凌峰突然從門口走出來，一眼盯著兩人。

    “這……”

    一向伶牙俐齒的司徒笑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從來沒感受過“做賊心虛”的心情，這還是第一次，就是突然間沒理了……

    “罷了，你早晚要知道，不妨告訴你……”日月先生豁出去了，抬頭走向凌峰。

    “一切還得從十八年前說起……”

    三人來到涼亭坐著，等日月先生說完，幾個時辰過去了。

    “這麼說，殺害我爹的不止一夥人？”

    凌峰聽得思緒全部混亂，之前知道的線索也陷入謎團。

    “是啊，”日月先生回想了一下。

    “當時我也去了，攻打墨家莊的人一波又一波，他們見人就殺，看到東西就搶……從來沒見過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地上全是屍體，血液從墨家莊大門口一直流到山下的河裏……”

    “後來，墨家的人每一個活口，不知怎的，那些黑衣人竟然互相打起來了，又死傷了無數……”日月先生想想都覺得後怕，“等戰亂停止後，那些屍體已經堆得半面牆高了，那天以後，整整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夢到人頭掉落到我面前，夢到墨兄弟……”

    “可能是因為分贓不均吧……”出了這司徒笑笑也想不到其他自相殘殺的原因。

    “不對，”日月先生回想了一下，“當時滿地滾落這金銀珠寶，卻沒幾個人去撿，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山行錄》！”

    “《山行錄》？”凌峰大吃一驚，看來稱霸天下才是那群殺手的目的。

    “對，”日月先生緩了口氣，搖搖頭，“不過最後我沒看到是誰拿到了《山行錄》，又怎麼到子星閣的，也不得而知……”

    凌峰思索了一下，“聽湘陽子提起過，他趕到墨家莊事戰亂已經結束了，好像看到一個“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