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說笑了，我只是這些日子身體不太好。”

    阮軟笑了笑，劉氏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冷了幾分。

    劉氏在姜府這麼多年，府上的任何事都是盡心盡力為姜和文分憂，府上的下人也都一直稱呼她夫人，當然，只是在姜和文不在的情況下才這麼叫她。

    阮軟對她的稱呼一時間讓她有些不悅。

    想起這些年自己在府上做的一切，姜和文就是沒有將她抬為正房的打算。

    “就是因為總是在院子呆著所以身體纔不好，一會我讓人送些東西給你補補。”劉氏十分關心道。

    姜和文似乎是許久沒有這樣坐著跟他們一起吃頓飯，心情一直都不錯。

    餘光瞥見姜念頭上的簪子，忽然想起來過段時間也是姜然的生辰，“過幾日似乎也是姜然的生辰了，不如就讓姜念帶著你出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就直接買了吧。”

    “謝謝父親。”阮軟乖巧的笑了笑，眉眼彎彎的模樣有一瞬間像極了姜然的母親。

    姜和文有一瞬間的發愣，眼底的光愈發柔和。

    姜念發覺父親看著阮軟的眼神變得慈愛，漂亮的小臉有一瞬間扭曲，手裏的筷子差點就被她掰斷。

    一隻手忽然覆上了她的左手。

    坐在她左邊的劉氏看了她一眼，姜念瞬間將情緒收斂。

    “既然如此，那念念就下午帶姐姐出去逛逛吧。”劉氏道。

    姜念迅速點頭，姜然這麼久都沒有新衣服穿，估計出去了也只會丟人現眼！

    她正這麼想著，有些得意的瞥了阮軟一眼，卻沒發覺姜和文已經看到了她身上的這身衣服了。

    “你這衣服怎麼回事？”之前他在想事，都沒有怎麼注意她身上穿的衣服，此時仔細一看才發覺衣服已經洗的有些褪色了。

    阮軟臉色有些難看，支支吾吾道：“我……我衣服不小心洗壞了。”

    她的解釋有些牽強。

    姜和文從前是農民出身，怎麼會看不出來她這衣服哪裏是洗壞的？分明就是穿太久了，洗褪了色！

    “府上難道沒有給你置辦新衣嗎？”

    姜和文語氣不善，劉氏心底頓時咯噔一聲，搶在阮軟前面說道：“我前段時間還為然然置辦了新衣，按理說不會呀？”

    劉氏立即把責任推了個乾淨，要是非要說起來，那也與她無關。

    “可是我真的沒有收到……”

    阮軟本意也並不打算跟她去爭什麼，她微微低著頭，有些委屈。

    “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和文放下了筷子，看見阮軟放在腿上露出的那節骨瘦如柴的手，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劉氏本以為阮軟會順著她的話終止這個話題，卻沒想到事情變得麻煩了起來。

    “老……老爺。”

    姜和文忽然起身，“姜然，我去你院子裡看看。”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打死了幾個姜然院子裡的丫頭，隱約是聽見她們說了些什麼。

    劉氏臉色一遍，心底暗道一聲不好！

    “父親，姐姐沒有什麼準備，忽然就這麼去了，怕是……”

    “有何不可？”姜和文見她遮遮掩掩，越發覺得她們有事情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