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準神
邴依卉尖叫一聲,趕緊轉過了身子。
羅祺福的女朋友笑的前僕後仰。
羅祺福急忙爬起來跟他道歉:“真對不起啊老弟,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他是那麼“紳士”的一個人,在邴依卉面前不好張牙舞爪的吧?況且,羅祺福都跟他道歉了。
果然,小白臉氣的鼻子都歪了,但真沒發作,一邊提褲子一邊咬牙切齒的說:“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他把“故意”兩個字說的重了好幾拍,就好像這兩個字跟它們有仇一樣。
定包房的時候,小白臉爲了在邴依卉面前表示一下,搶著買單,拿出一張信用卡來刷卡。
這我哪能給他機會?
掏出一百塊錢,放在吧檯上:“不用找了。”
小白臉瞪了我一眼,滿眼都是怨毒之火。
這混蛋可惡的要死,剛進包間就把兩個話筒搶走,一個給了邴依卉,另一個攥在自己手裏去點歌。
他給自己點了一首《學貓叫》,前奏的時候含情脈脈的說:“這首歌,送給親愛的卉卉小姐。希望你能歡。”
還小姐,你媽纔是小姐呢!
邴依卉聽了這話,也明顯有些嫌惡。
這貨聲音賊啦難聽,調子還跑的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比鋸床腿的聲音還讓人受不了。
尤其是“喵喵喵喵喵”的時候,貓聽了都想打死他。
終於忍受到他把歌唱完了,我一個健步衝上去把話筒給搶了過來,說啥都不能再讓他唱了。
他懷恨在心,趁別人不注意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我也不甘示弱,踩了他的腳。
他唱不成,就抱著點歌臺撒潑,不讓別人點。
羅祺福小聲罵了他一句無恥,然後在手機上下載了個點歌系統。
我從他女朋友那裏打聽到邴依卉最近迷戀上了一首老歌——《傷心1999》,恰好這首歌我會唱,就讓羅祺福幫我點這首。
不是咱吹牛,怎麼說我也花錢請過聲樂老師,水平雖然跟專業的歌手沒法比,但也算拿得出手。
“傷心1999,算了天長地久,不過是拼命追求喜新厭舊的年頭....”
我一邊唱,一邊偷偷的瞄一眼邴依卉。
她看似有些聽痴了,不停的朝我投來讚美的目光。
我正得意,背景音樂突然變成了《江南style》。下意識的朝點歌臺那裏看去,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小白臉把歌給切了。他正朝著我做鬼臉,那樣子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邴依卉眉頭一皺:“沈浩,你....”
這時候,羅祺福悄悄在他女朋友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女朋友突然走到邴依卉面前,跟她說了兩句話,然後兩個女生就走出了包房。
小白臉沈浩想跟出去,但被羅祺福給逮回來按在了沙發上,然後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恍然大悟,他剛纔是讓女朋友把邴依卉支出去,好有機會收拾這沈浩。我冷笑一聲,捏著拳頭朝他走了過去。
一時間,包廂裡充斥著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那小子就屬於茅坑裏的石頭,雖然娘們唧唧的,但又臭又硬,捱了揍嘴還不老實:“你們兩個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倆理都懶得理他,把他丟在包廂裡就走了。
離開ktv,我們去跟兩個女生回合,選了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坐下。
邴依卉問道:“沈浩呢?”
我說:“誰知道呢。”
邴依卉嘆了口氣:“這兩年他一直在追我,其實我蠻討厭他的,但念在他幫過我,而且我們還是老同學的份上,不好意思跟他翻臉。他啊,仗著家裏有兩個錢,所以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我笑道:“既然你都開口說話了,我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便是。”
再說了,我都揍了他一頓了,還跟他一般見識個啥?
羅祺福的女朋友說道:“看他那個熊樣兒,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
邴依卉道:“他家裏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呢,你知道舒海地產嗎?董事長就是他家老爺子。”
我聽得心頭一震,舒海地產可是華海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這周圍的小區基本上都是這家公司開發的。真沒想到沈浩會是他的兒子。
同時我對邴依卉好感大增,那麼有錢的富二代追求她,她竟然都不喜歡,這也就說明她不是個愛錢的女人。
但話又說回來,得罪了那麼個富二代,以後我恐怕要倒黴了。我倒是不害怕,就是很後悔把羅祺福牽扯了進來。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羅祺福爲了給我製造機會,帶著女朋友先走了。
現在就只剩下我跟邴依卉,這麼好的機會我哪裏肯放過呢?於是提議送她回家,她也沒拒絕。
出了餐館,恰好碰到了一輛計程車。自從碰到華B1163,我看出租車都有恐懼症了。但是邴依卉家離這裏有點遠,雖然我很願意跟她一起步行,但人家姑娘不見得願意……
到了她家樓下,她對我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嗯。”我也擺了擺手。
看著她回去的背影,我不免有些失落,好歹多跟我嘮會嗑啊。
………………
當天晚上,我帶著手電筒來到了地下二層。
本來我還苦惱,這裏這麼大,咋找那小屋?
推開門以後,苦惱瞬間沒了。
之前地下二層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
但現在,卻被燈光照的十分明亮。而那個小屋,就在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我抬頭瞅了半天,愣是沒找到燈在哪兒,如果沒有燈的話,怎麼會那麼亮呢?
還記得我上次在黑暗中跑了二十多分鐘,又跟著那大叔走了一段距離纔到小屋。
可現在怎麼看都能在一分鐘之內趕到。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小屋走了過去。果然,一分鐘之內我就到了。
剛進門,就有一股熟悉的茶香撲鼻而來,順著茶香看去,只見桌子上擺著一個茶壺,旁邊還有幾個茶杯。
而那茶壺,從花紋來看,赫然是昨天我扔出去的那個!
這咋還自己回來了!?
我趕緊將它們又扔了出去,不然我怕一會兒剋制不住要喝那茶。
拿上小本子還有手電筒來到倉庫,倉庫還是一如既往的黑。
走到第一輛車前,開啟小本子準備開始盤查,但我卻發現,昨天我在本子上打的那些勾,居然不見了。
我苦笑一聲,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候畫滿了,我還得重抄一份。
我原本以為今天會合昨天一樣平靜,可沒曾想就在我盤查完最後一輛車準備離開的時候,周圍突然起了一陣刺骨的陰風。就好像我第一次來倉庫的時候起的那陣一樣。
我嚇出一腦門子汗,把小本子往胳肢窩裏一夾,就往外跑。
可就在我離門口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外面突然“嗷”的一聲,鑽進來一張血淋淋的臉。
我頓時被嚇傻了,感覺全身就像觸了電,大腦一片空白,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突然間,兩個肩膀傳來一陣劇痛,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那張血淋淋的臉,已經要貼到我的臉上了,兩隻手死死的掐著我的肩膀。
此時,手電光正好照在它臉上。
我看見它的眼珠子已經鼓了出來,只留下兩個黑洞,有幾隻大蛆在裡面扭啊扭。
頭皮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撕開了,被鮮血染紅的腦漿不斷的往下流。
而它的腦袋以下,根本沒有肉了,有的只是一副白花花的骨頭。
我猛然想起看守倉庫的大叔跟我說過,被華B1163害死的那些人,基本都是這個死法。
此時我的肩膀被它掐住,根本抬不起手來,但我總不能被它活活掐死吧?索性心一橫,閉著眼睛一腦袋撞到了他的頭上。
“碰”的一聲悶響,那傢伙的腦袋被我直接撞了下來,飛出去老遠。
而我也差點暈過去,眼前都冒了金星。
它的腦袋飛出去以後,雙手的力量小了很多,我趁機掙脫,撒腿就跑。
手電筒也沒來得及拿。
我一邊跑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
藉助地上的手電筒發出來的光,我看見它的頭飄在空中,不往身子上去倒朝我飛了過來。
而它的身體也沒閒著,跟著它的頭一起朝我追了過來……
它跑的比我快,眼瞅著就追上我了。
我急忙拐彎,從兩輛計程車之間穿了過去。
此時,我已經完全離開了手電筒能照亮的範圍。但我仍然能聽到那傢伙的腳步聲,時而近時而遠。
也就是說,我拐彎以後他就追丟了,現在正到處找呢。
我心中大喜,蹲下身子慢慢的朝大門口挪。
雖然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但大門的位置我記得很清楚。
漸漸地,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我不由加快了腳步。
在離大門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我嚥了口吐沫,然後箭一樣的彈了出去。
但不料就在我離大門口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腦袋突然撞上了一個從天而降的東西。
我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全是星星。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東西“嗖”的一聲,撞在了我的身上。
那感覺就像是突然飛過來的一個足球,撞得我半天沒喘過氣來。那東西體積不大,撞到我以後不但沒有落地,還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人類的基因裡天生就有著對黑暗的恐懼,被這麼一咬嚇得快哭了,疼的快死了。
一咬牙,猛地錘了它一拳。
只聽“砰”的一聲,它被我砸落在地,在地上滾了兩圈。
先是一副骨頭架子,現在又來個會咬人的未知物體,這倉庫裡還指不定藏著多少可怕的東西。
我趕緊貓著腰再次朝大門外跑去,生怕再有個從天而降的東西撞我的頭。
出了大門就有了光亮,我心裏頓時踏實了不少,趁那些東西沒追出來,我趕緊鎖上了門。
怎奈剛出大門沒幾步,肩膀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我又被咬了一口,咬住就沒鬆口!
扭頭一看,咬我的赫然是個人頭!
“啊!”我嚇得大叫一聲,差點就昏過去了。
人頭上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洞裡不停地朝外流著發黑的液體,裡面還有幾根大蛆不停地扭動的身子,它們已經被那黑色的液體染的發黑,噁心的很。
而這腦袋,正是是之前的那副骨架的。
就在這時,隨著一陣腳步聲的傳來,那副骨架也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
我明明都已經將門鎖上了!它們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當下來不及多想,我使出全力,給了那腦袋一拳頭。
它被砸飛的瞬間,我的肩膀上又是一陣劇痛,估摸著是被它咬掉了一塊肉。
我顧不上疼痛,拼命的開逃。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骨架和它的腦袋在後麵窮追不捨!媽了個蛋的!那個大叔不是說過,只要乖乖聽話遵守這裏的規則,就沒有什麼危險嗎?沒有危險這骨頭架子是哪來的?
我本來直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無奈那骨架和它的頭跑的太快,我怕還沒等跑到門口就給它倆弄死了。
小平屋離這裏不遠,我決定先進去躲躲,既然那裏是給看倉庫的人住的,所以倉庫裡出來的東西應該進不去吧?
現實總是殘酷的,我關上門以後,爲了保險起見,還特地找來了一些重物頂住了門。
但怎麼也沒想到,那骨頭架子的腦袋,居然撞碎玻飛了進來,緊接著它的身子也跟著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