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我們疏忽了。”

    黃組長有些無力，剛纔臉上的從容、得意轉瞬即逝。

    “怎麼辦？接下來怎麼辦？”

    工作出現了巨大的疏忽，蘇墨豪與黃組長頓時有些麻爪，二人誰都知道，誰都清楚：這下可麻煩了。

    “這樣一來，即便我們調查出來那個男人可疑，但想找到他的住所，也費些時間，除非他重新出現。我的工作居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失職，真的是......”

    “黃組長，你也別太自責了，畢竟當時我也忘記了這個原因，跟蹤他一下就好了。”

    看著有些低落的黃組長，蘇墨豪輕輕安慰道：“讓你的人繼續二十四小時監督著，我就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永久消失。”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但願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不過好好的機會溜走，我們下一次也只能祈禱天意了。”

    “那黃組長，先不考慮這些糟心的事，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從外界調查，我們該如何著手？”

    “我想想，”黃組長擰眉思忖了片刻，抬起頭分析道：“我們可不可以這樣想，這個男人既然可能與劉太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麼說不定，他的存在，劉太太的很多朋友也應該知道。”

    “正常而言，是這樣的。”蘇墨豪點頭表示同意。

    “聽你的意思，還有著非正常？”黃組長一挑眉，不大的一雙眼圓瞪了起來。

    蘇墨豪抿了抿嘴，有些缺乏自信地說：“說句比較傷士氣的話，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可疑，我想劉太太不會讓這個男人被大多數身邊的人熟知。而且，他喪父這麼多年，這活生生的人擺在面前，她就硬是不動心？”

    “嗯，倒也不無道理。”黃組長點頭道。

    見此，蘇墨豪試探性地問：“那要是真的調查不出來，可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往樂觀點想。”

    黃組長呲了呲牙，肥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圓溜溜的笑容。他繼續說：“不過，我覺得劉太太的朋友不知道的話，或許會有人知道。而且，這個人就在我們面前不遠處。”

    “你是說？”蘇墨豪猛地睜大了眼睛，不住地點頭，“那我明白了。”

    ——

    大黃與小劉在隊長的分派下附近今日的看守大門任務。這個工作可以說是保安隊中比較清閒的了，不用頂著炎炎夏日，亦或是刺骨的北風，在寂寥無人，映眼皆是灰白色地磚的園區道路里如同木偶般前前後後，來回巡視。

    平日裏隊中的所有人都盯著這個任務，輪班，兩人一組，一個星期能輪到一回。

    此時，隊長離開，大黃與小劉正悠然地坐在門衛室裏麵吸著煙，聽著收音機。看大門的工作簡單，就是負責個登記什麼的，坐著就完了。

    在男人那富有磁性的講述中，大黃掐滅了一支菸，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兩個男人正結伴朝著門衛室，也就是小區大門的方向走來。這二位都是生面孔。

    因為他所看守的這個小區是屬於高檔住所，人口數量也遠沒有那些普通的住宅區龐大，雖然也有著上百戶，可對於工作過各個小區，經驗豐富的他而言，這已經算是人口數量相當小的地方了。

    出於對這份工作的熟悉與熱愛，大黃自然而言輕而易舉就記下了小區裡百分之八十左右住戶的面龐，以及經常來返於小區內人們的容貌。沒辦法，吃的就是這碗飯，所以不得不具備一定的這樣能力。

    “有生人。”

    大黃警惕地叫了叫身旁的小劉，小劉的年紀較輕，所以兩個人裡面，大黃就是老大哥級別的待遇，他說話，小劉聽。

    黃組長跟在蘇墨豪的身後，二人才走到磁鐵門附近，就看見兩個衣著整潔的保安從門衛室裏麵走了出來。這兩位的身材差不多，都不高大，最起碼同自己身邊這位一米八多的蘇墨豪比起來有些矮小。

    其中一個年紀輕輕，與蘇墨豪仿上仿下，五官挺端正，面板蠟黃；另一個年紀大的或許是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面板黝黑，一雙小老鼠眼裏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你們二位，找誰？”

    年紀大的保安說話了，語氣挺客氣，可能也知道能來這裏麵找人的人，身份也不簡單吧？

    “你好，我們是警察。”黃組長走上前，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並指了指身旁的蘇墨豪，“這位是蘇先生，我們警方的編外人員，協助調查的偵探。”

    “警察？偵探？”

    年紀較小的保安一聲驚呼，隨之急忙捂住了嘴，看著大黃那張嚴肅略有埋怨的臉，不由得低下了頭。

    “你叫什麼？”

    大黃不滿地呵斥著，旋即轉回頭掛上了恭敬的微笑，輕聲詢問道：“不知道警察先生，來到這裏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你們也挺忙，我們也不想多加打擾，我就問一件事兒。”

    說著話，黃組長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那張他屬下抓拍的側顏，畫面中出現的，正是方纔的那個男人。

    “這是？”大黃微微一怔，“警察先生，你想問的是這個男人？”

    “對。”

    黃組長點點頭，嚴肅問道：“這個人具體的資訊，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還有，保密，今天的事兒不許外說，我們在調查。”

    “是是是。”

    保安大黃哪見過這架勢，黃組長稍稍一繃臉，流露出的威嚴就頓時讓他有些心慌，連忙將自己全部所知說了出來，不過有用的線索，也不多。

    “我就知道他姓劉，具體叫什麼這個我真不知道，我一個保安，也沒權利去問。他經常來找劉太太，差不多一個月要來一兩次，二人是從前年開始有聯繫的。”

    “每次來都會待多長時間？都像今天一樣嗎？”

    “不，警察先生，今天很特別，劉先生離開的時候看起來臉色並不好看。往常他不會這麼快就走的，也很少一個人離開，剛纔我還在和小劉開玩笑，說劉先生今天是不是失戀了？”大黃毫無保留地說道。

    黃組長滿意地點著頭，繼續問：“你說他不會這麼快就離開？也很少一個人離開，是什麼意思？他會在這裏過夜嗎？”

    “這個嘛，有時候會過夜，但更多的時候，是劉太太帶著他，開車離開，然後第二天劉太太在自己返回來。”

    “嗯？”

    聽後黃組長一蹙眉，大黃連連點頭，為自己辯解：“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我親眼見過好幾次呢！”

    蘇墨豪與黃組長對視了片刻，二人點點頭，沒多言語，開始轉身離去。向前走出幾步，黃組長又回過神，叮囑了一句：“記住，千萬別忘了，不許多嘴。”

    “是是是......”身後，兩個保安已經有些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