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臉上的疑惑，浦靈玉輕嘆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她不想暴露身後那兩隻妖怪的身份，但是也知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確實有些突出，而且五爺現在在人前喊她主子喊得這麼自然，這事兒要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不過好在，範文也不是那等喜好打探八卦的人，縱然心裏有疑惑，自己想想也就消化了。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城西。

    還沒進門就聽見了院子裡的哭聲，一聲高一聲低的，聽起來哭了很久，估摸著是哭累了，聲音都哭沙了。

    範文領著浦靈玉一起進了門，看見守衛，一旁的丫鬟急急上去扶起坐在地上哭泣的老婦人。

    老婦人頭上的髮鬢有些凌亂，鬆鬆垮垮的，將掉不掉的樣子，朱釵斜了一片，臉上盡是淚痕，一身的華衫沾滿了灰。

    從進門浦靈玉就發現，這家子的門庭上還掛著紅綢緞，遊廊上也都掛著大紅燈籠和紅羅，應是剛有大喜。

    待進了院子看見了擺放在院子裡的兩具屍體，果不其然。

    草蓆掀開，露出下面兩具身著禮服的一對男女，看得出來這喜事正是為他倆而辦，倆人紅色的禮服上均沾了些綠色的不明液體，而臉上，此時已經面目全非。

    除了那身紅色的禮服以外，再沒有別的途徑可辨認兩人的身份。

    旁人都只是掩鼻睥睨，浦靈玉蹲下身，看著他們臉上血肉模糊的坑坑窪窪，上面也都跟衣服一樣，沾著那綠色的不明物。

    浦靈玉拔出匕首在女人的衣服上刮下來一塊，那綠色物體黏稠得能拉絲。

    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子陌生又熟悉的腥味鑽進鼻間，味道衝上腦袋讓她感到眼前一陣暈眩，蹲在地上不自覺地晃了一下。

    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個幅度，仍沒有逃過五爺的眼，他不動聲色得上前一步站在浦靈玉的身後，趁著大夥兒不注意偷偷在她體內送了一股妖氣。

    地上這情況，他只稍一眼便看出來是個什麼情況，剛剛見小道士的動作本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感受到身體涌進來一股子陌生的妖氣，浦靈玉本能得抗拒，卻聽見五爺在她耳邊輕道：“不要動，這是蜘蛛毒液，你若想保持清醒，就帶著爺的妖氣。”

    五爺的妖氣在體內流動著，果然頃刻間就抑制住了她發麻的神經。

    見範文也蹲下來檢視屍體，浦靈玉急忙開口提醒：“這些是毒液，最好不要碰。”

    再看看旁邊癱坐在地上的兩名小廝，手上沾著毒液，臉色發青，估計是搬運屍體的時候種了毒氣，浦靈玉剛抬頭，還沒說話五爺就忍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

    “這毒沾了死不了人，只會麻痺神經而已，那倆人再過一炷香便會解，你別指望爺給你擦屁股，爺是看在你是主子的份上纔給你解，別想太多。”

    別指望他再去救那些不相關的人，反正也死不了人。

    聞言，浦靈玉也懶得開口求他，既然不會死人，那就等著時辰到了自動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