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營救小六,二
風不吹草也不動,周圍一片靜謐。
黎小寶緊緊的皺著眉心,難道是幻覺?可她剛纔明明聽到有人接話。
看了幾分鐘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黎小寶從嘴裏麵吐出一口氣,重新坐到草堆上。
草堆裡面,一個只有森森白骨的手,驀地鑽了出來。
那隻手緩緩的往黎小寶的背後伸去,彷彿要成面前的人,一個不小心它就把手插到她的背後,在裡面團團攪動似的。
黎小寶的耳朵動了動,直覺心下有什麼東西要發生,她快速的從草堆上站了起來,果不其然,那白骨似的手就一反之前的緩慢直接快速的伸向了她。
黎小寶掄起紫玉藤,“啪”的一下打向那隻手,只不過坐的太久了,剛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一點暈眩,並沒有對準。
所以那隻手並沒有接觸到紫玉藤,只是往左偏了一點,黎小寶一個後旋踢把那手給踢到了一邊錯位著。
“餓,餓啊……”一個飽經滄桑,喉嚨裡面好像卡著他一樣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再接著,那個草堆裡就瞬間跳出來了一個完整的人頭白骨。
人頭往下是身體,腿,腳。
和人的構造無一,可偏偏最奇怪的是它沒有肉也沒有皮。
本該放著眼睛的地方倒是掛了兩顆眼球,只不過那眼球掛了還不如不掛,沒有肉包裹著,足有小孩拳頭那麼大的兩個眼球就在空氣中暴露著,粘連著一些流著膿的黃色液體。
風一吹,黎小寶立馬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她是忍住了纔沒有吐出來剛吃的那個壓縮餅乾。
往後退了兩步,黎小寶又再次掄起紫玉藤,朝那個白骨打去。
白骨明明沒有表情,可是你就是能感覺到他那種憤怒的情緒,見紫玉藤打過來了,它連忙躲過去,而後大叫著:“你要把我打散!你要把我打散!”
“好的好的把你打散!!”黎小寶退後一步瞄準它,把紫玉藤朝他揮了過去。
白骨頓時一分為二,嘴裏麵發出了“啊啊”的慘叫聲。
慘叫聲聽得人雞皮疙瘩泛起,黎小寶抖了抖身子,想快點離開。
這大半夜的,幸虧那個白骨是白色的,如果是黑色的,她現在根本看不見瞄準,那剛纔被打散,一分為二的肯定就不是白骨,而是她了。
一邊想著,黎小寶一邊就快速的動身離去。
紫玉藤上沾染了那個排骨的骨頭中分離出來的,黏黏的,已經腐爛的液體,散發著種種的臭味,黎小寶捏著鼻子,走到了一處小溪中把紫玉藤放到裡面沖洗了一下,這才感覺鼻子好受了一些。
“系統,聽說鬼都是飄著走的,走的還很快,我現在可以使用入魂香,進到一個小鬼的身體裡,等趕到地方的時候再出來嘛?”
黎小寶嚥了咽口水,問著自家系統。
系統無表情,無溫度的回答:[可以。]
“真的啊?那你給我拿出來吧。”
[但是用了之後,這路上所有的鬼,你打不過,就會被吞噬掉。]
“……”
黎小寶吸了吸鼻子,認命的繼續往前走。
啊啊啊!
什麼時候才能到盡頭啊?
好像要輛腳踏車,再不既,一個滑板也行啊。
可是沒有。
沒有。
都沒有。
她這個可憐的人,淪落在這種荒僻的小山村裏。
因為有了之前那個白骨的存在,黎小寶不敢再造次了,這一夜都在速度極快的趕路,到了天矇矇亮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小山村中。
她用手撥開樹葉,看了一下緩緩升起的太陽。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以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會猝死的。”黎小寶道出一句,朝著自己的腦門敲了敲。“系統,你每天睡不睡覺啊?”
高冷系統拒絕回答。
黎小寶嚶嚶嚶。
她好想換個系統啊,軟萌的,可愛的,少女的都可以。
就是不想要高冷得連屁都放不出的狗系統。
啊,好無聊,好寂寞,好孤獨,好冷。
邁起步子,黎小寶走向前面正在洗衣服的婦人。
站定在她面前,黎小寶蹲下問道:“阿姨,請問你們這邊離小溪的盡頭還有多遠?”
聽話,那婦人有些奇怪的抬頭看了看黎小寶,手上洗衣服的動作一頓,問道:“你問這個幹嘛?那地方可不是你想去就去的,保不定剛到那兒就被人拖走了。”
“被人拖走?”
婦人,把頭扭過去,繼續洗著衣服。
黎小寶舔了舔嘴唇,繼續問道:“為什麼會被人拖走?”
婦人依舊不說話。
黎小寶也不想自討沒趣,提起步子,又找到一個白鬍子老人,“老爺爺,請問這裏離小溪盡頭還有多遠,要繞著哪條路走才能最快的到達?”
黎小寶說完之後,那個白鬍子老爺爺顯然也有點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皺了皺眉說道:“你要去那裏?”
黎小寶點了點頭。
白鬍子老爺爺道:“還是別去了,那地方不是你這種小女孩能去的,到了那邊很可能就會被幾個大漢拖到一起給糟蹋了。”
原來是這樣。
黎小寶倒不怕幾個大漢,她衝着白鬍子老爺爺笑了笑:“謝謝,我知道了。不過有一些事情確實要到那裏去辦一下,老爺爺,小溪的盡頭到這裏有多遠?從哪條路能更快的到達?”
她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白鬍子老爺爺嘆了口氣,伸出一根蒼老蠟黃的手指,指著東邊兒:“諾,順著那條路一直走,走了之後你就會看見上面有一個指路牌,不用管那個牌子,撥開牌子,從那個沒有路的草地裏麵走,走不到一會兒你就能到小溪的盡頭了。”
黎小寶點了點頭,再次道謝之後就跟著老人說的話,走到了小溪的盡頭邊。
連夜趕路,她覺得自己此刻的力氣一點都沒有了。
好,待會遇見了白鬍子老爺爺說的那些狀態,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在上面趴著睡了一會兒。
醒過來之後就發現4周包圍著三個露著上身的男人,啤酒肚,臉上都有著參差不齊的傷痕,其中有一個肚子上還有一個刀疤。
那個刀疤男笑眯眯的搓了搓手,而後握起黎小寶的手腕就要把她給拉走。
在那刀疤男的手接觸到黎小寶面板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噁心的打了個寒顫。
趴在石頭上的另一隻手比一個用勁,立馬就站起來給了那刀疤男一個悶拳,那刀疤男直接被她一拳給打到小溪裡面去了。
不過小溪水很淺,刀疤男也只是到裡面,臉上身上沾了點水,他的後背被小溪裡面的石頭子給劃傷了,另外兩名男子一看到這黎小寶把自家老大給打了,臉上的怒意直接就顯現出來了。
“操,你個小女表子敢打我們大哥?”一語說完,那男人揮著巴掌就要抽黎小寶的臉,黎小寶下巴朝後一仰,十分輕易的就躲了過去。
她狠狠的朝那男人肚子上面打了一拳,而後又架起他的身子,把他連同身邊的男人一起也扔到了小溪裡去。
那刀疤男剛起身又被自家的兩個兄弟給重新壓了回去,千里別他媽提多麼暴躁了,起身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兩個男人臉上甩了一巴掌。
“平時有事沒事讓你倆減肥,到了關鍵時刻,tmd一下給我壓到河裏去,真當老子的肉是金剛石啊!”
“大哥,我……”
“閉嘴!”刀疤男看了黎小寶,只見她正抱著手臂一臉悠閒的看著他們哥仨。
這麼小的個子,他還以為跟之前來的那幾個女人一樣,直接拖樹林一頓幹就完事了,誰知道福沒享成還被打了一頓。
“你來這裏是幹嘛的?看你是外向人,挺眼生啊。”刀疤男從小溪上頭走了出來,臉上還是壞笑著,黎小寶看著不舒服。
“不是說小溪的盡頭這裏不是有一個房子嗎,房子呢?”黎小寶走到了刀疤男的身邊,眸子慵懶的看著他。
刀疤男挑了挑眉,呦呵,房子?
她別不是也憋壞了想放縱放縱?
這麼一想,那刀疤男立馬咳嗽了兩下,跟還在小溪裡掙扎的兩個男人說道:“你倆先回去,中午做好飯,等我回去吃。”
那兩男人點了點頭,“大哥,你去幹嘛啊?”
刀疤男上去就給了他一個爆慄,“我去幹嘛要你管,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話說完他又回到黎小寶的身邊,笑著道:“這小房子麼多的倒是,你旁邊兒再走30米就有一處,怎麼?到那裏坐坐?”
“好啊。”黎小寶唇角勾著笑容。
過去坐坐。
刀疤男領著黎小寶到小房子的旁邊,還沒進去,他便猴急的往黎小寶身邊鑽了鑽,連褲子都脫下了。
黎小寶眯了眯眼,直接把剁到了一邊,冷聲冷氣的說道:“滾。”
那刀疤男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你不是。”
“不是你妹,給老子麻溜的滾,再不滾拿刀砍頭!”
一邊說著,黎小寶一邊還從腰間拿出來了一個鋒利的小刀,在他面前比劃著。
刀疤男嘴裏一邊亂罵著一邊提著褲子走了。
等他走到完全看不見的地方,黎小寶才快速的把自己的紫玉藤給拿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小房間的門,入目便看到簡樸的裝飾,裡面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可疑的地方,上方還掛著一個小小的風扇,在電力的支援下一圈又一圈的轉著,彷彿樂此不疲似的。
黎小寶窩在袖子下的指尖彈了彈,他皺了皺眉,一腳踏進小房間裡,盯著小房間裡的裝飾,挨個的看了個遍,這些裝飾和普通人家裏的裝飾除了過於簡樸之外,完全沒有一點點可疑的地方。
難不成是找錯了?
不對啊,那風水先生不是說在小溪的箭頭方向最近的小房間裡嗎?
剛纔那刀疤男帶她過來的時候,她一直都在看著周圍,除了這一間並沒有其他比它還要近的房子了啊。
到底哪裏出了錯?
黎小寶用手摸了摸,房間裡桌子上的灰塵。
灰塵很厚。
她又抬頭看了看房間的四周,四周已經結上了蜘蛛網,說明這個小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她又往廚房裏走過去,廚房和客廳不同,這間廚房小而狹窄,破舊的厲害。
黎小寶伸出手,掀開廚房炕上的鍋,用手摸了摸鍋內。
有油?
如果這間小房間沒有人居住,那按理說這鍋上也應該蒙了灰,不可能會有油啊。
難道是路過的人餓了在這裏做飯?
可除了村民之外,又有誰會到這樣一個小山村裏,回到小溪盡頭的這樣一個房間裡做飯?
不是自找麻煩麼。
黎小寶又看了看鍋下面的,用來做飯的鍋灶臺。
有痕跡,從上面不均勻的灰塵就可以看出。
她歪了歪頭,“找對了,就是這個小房子。”
那人我住在小山村裏,可最近的地方的煙田寶地,也就是在這個小山村的這個小房子裡,他要解除詛咒,他要把小六帶到這裏來,日常築室隱居就必須要做到完整。
所以,這房間裡的所有痕跡,都是帶走小六的那人做的!
黎小寶轉過身又看了看,除了這一個破舊的客廳和一個破舊的廚房外,這個小房子里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房間。
小六跑到哪裏去了?
難道是還沒到陰氣重的日子,那人還沒把小六帶過來?
不會吧……
按常人的思維來講,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佈置現場,讓詛咒解除的方法更加快捷和保障,要乾的東西肯定也很多,正常的順序不應該是把小六帶到這邊來,打暈之後,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等時間一到就開始做解除詛咒的事情嗎?
這小房子的周圍,除了那三個男人之外也沒有人會來。
而且就算是那三個男人也不會,沒事沒事就進到這小房子裡面。
黎小寶抿了抿嘴唇,低下頭,一點一點的看著這個房間。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突破口,她現在一點思緒都沒有。
這種房子沒有什麼藏人的地方,一切都很透明,一眼望去房間裡的構造都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