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露將我需要的訊息提供給我，我再次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有你言言哥在，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

    周琳露點點頭。嘆息一聲，她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解決的是什麼……”

    “或許當你見到他，你就明白了。”我說。

    周琳露是個好孩子，所以，對於給自己生命的父親，她其實是惦念的。可是一直以來母親給她灌輸的恨、以及他父親自己的不盡責，讓她對父親，又有了一種不得不保留的恨、以及不得不有的抗拒。

    聚會一直到了後半夜才散，外面又下了雪。鵝毛大雪映著路燈，照得天地發亮。

    我將周琳露地方事情說給賀蘭鈞，賀蘭鈞聽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怎麼了？”我問他：“你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好辦？”

    “不是”，賀蘭鈞道：“我是覺得，咱們兩個能夠這樣並肩行走在雪地裏，本身，就已經有了許多人求而不得的幸運。”

    “是啊……”我也頗有感嘆：“這些凡人們，太多擔憂太多顧及。他們追求金錢、追求地位，在意這時間一切一切的規則，可是唯獨沒有在意過他們自己的心。”

    “你做凡人的時候，遇到過這種問題嗎?”賀蘭鈞問我。

    我笑著搖搖頭：“在我們那個年代，雖說富貴人家沒少見龍陽之義，可如果真要拿到檯面上來說，還是會遭到眾人恥笑。老子當年可是吃衙門飯的，這種事情怎麼敢？更何況，閹黨當道，我只是個區區錦衣衛小旗，活著都是問題了，哪裏有閒心風花雪月？”

    他笑笑，好像對這個回答一點也不意外：“也對。”

    “怎麼着？你認為我魅力不夠，做凡人的時候就沒人追？”我問他。

    “不是”，他答得很乾脆：“六道三界，你最有魅力。”

    這種過分吹捧，聽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別亂扯。我打算去F市找周琳露爸爸”，我說：“你和我去旅遊嗎？”

    在確定了我們兩個的確在談戀愛之後，我對賀蘭鈞的感情，似乎更外放一些。我開始毫不客氣地行使我作為戀人的權利。

    “當然”，賀蘭鈞也沒讓我失望，“我當然陪著你。”

    我想讓他陪我，絕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搞不定。而是因為，我不想獨自面對周琳露父親和他的伴侶。

    同爲灣仔，我對周琳露父親的行為非常反對，所以對這兩人的感情，也是反感的。我需要有一個人在身邊控制我的情緒，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揍這兩個不負責任的人渣！

    雖然我已經通知了阿志，讓他可以睡覺了，但是阿志依舊非常愛崗敬業地，堅持完成我的任務。見我和賀蘭鈞回來，做賊一般小聲說道：“言哥，303一整晚都在房間中，沒啥問題。”

    看到他盯著一雙熊貓眼，我覺得我這個老闆做得非常不盡責。

    “好，我知道了。你小子真棒，快去睡吧！”我拍了拍阿志的肩膀。

    賀蘭鈞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拽著我就往樓上走。這番鬼畜操作，看得阿志都懷疑人生了。

    “言哥，沒事兒吧？”阿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