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涼風一吹，我打了個大噴嚏。

    “沒事吧？”賀蘭鈞忙問我。

    我就打個噴嚏能有什麼誰事兒啊？這小子未免也太“虛情假意”了。我隨意擺擺手，道：“嗆著了。你沒感覺這空氣裡有一股怪味兒嗎？”

    賀蘭鈞聞了聞，搖了搖頭，道：“沒。不過，晚上的空氣的確不清新，怪味兒倒不至於。”

    我原本也就隨口一說，但是說完之後自己聞了聞，還真的聞到了一股怪味兒。

    一股……血腥味兒。

    “你確定，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兒？”我拉住賀蘭鈞問。

    這種血腥味兒，讓我有一種很恐怖的感覺。具體怎樣我形容不好，但就是心裏發慌，心臟突突突直跳。

    “血腥味？”賀蘭鈞又仔細聞了聞，道：“沒有啊……言言，你可別嚇我。這荒郊野嶺、又將近子時、又是賣老東西的地方……”

    “我去！你別嚇我才行！”我緊緊抓住賀蘭鈞的胳膊，道：“不過，這個地方的確有點邪門兒，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賀蘭鈞笑道：“你這點小膽兒……”

    我催促他快點走，走起來，身子熱乎了，就不怕那些有可能存在的牛鬼蛇神了。

    我們兩個先去了一個三十多歲中年帥哥的攤位。

    小老闆不說話，就只是坐在摺疊椅子上看影片，還是那種搞笑的的短影片。他的東西就三件，都是青花瓷的。

    我和賀蘭鈞彎著腰，像模像樣地打著手機手電筒，左看看、右看看，最終，也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

    讓我奇怪的是，這小老闆竟然沒有嫌我們煩。即便我們如此外行地檢視，他居然也一句話都沒說。

    最終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叨擾了，自己灰溜溜地走了。

    而這小老闆只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依舊沒說什麼。弄得好像沒緣不強求似的，壓根兒就沒覺得我們倆不懂行？

    “這裏的老闆，素質都很高哈？”我抱著賀蘭鈞的胳膊，小聲問道。

    “不是素質高”，賀蘭鈞晃了晃他手腕上的手串，道：“一來，是因為有資格知道這個鬼市的，的確都是懂行有身份的。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咱們倆戴著這手串，很唬人。你沒注意到，咱們倆在剛到他攤位的時候，他看了咱們一眼。看到了咱們手上的手串，這纔沒說話，讓咱們自己看，只碰個有緣。”

    “原來如此……”我摸了摸手上的手串，小心道：“那我可得保護好了，可不能讓人給偷了。”

    賀蘭鈞道：“這你放心，在這個真正的鬼市裏，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你看到沒？那邊……那些穿著統一黑色衝鋒衣、戴著黑帽子的人，都是鬼市的保安。這些保安，都是各地請來的高手，他們的眼耳，靈著呢。而且這條街每個方位裡，都放置著攝像頭，所有攤販以及顧客們的情況，一覽無餘。”

    賀蘭鈞要是不說，我還真沒主意。順著他的話仔細看看，發現的確如此。

    難怪這些擺攤的老闆們，都這麼大搖大擺的直接把東西擺出來。而且仔細看去，沒有幾個是死盯著自己的攤位的，抽菸的抽菸、打牌的打牌、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瞌睡的打瞌睡，都非常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