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墨死了？”我問。

    賀蘭鈞無語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你沒聽出來這是一句誇張的話嗎？

    “那什麼”，我說，“蔣太太，你先別激動。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和我們說。我們兩個，一定會拼盡全力幫子墨。”

    有賀蘭鈞擋在我身前，我覺得非常安全，話也敢隨便說了。要是被蔣子墨他媽媽再給拎著衣領一通晃悠，我有再多的道理也說不出來。

    “幫？你們兩個那叫幫忙嗎？那叫害人！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忽然帶著葉軒跑到我們家，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威脅我，我怎麼可能放子墨走？子墨怎麼可能和那個葉軒逃跑了？怎麼可能？”

    “你怎麼知道他們兩個逃跑了？”我故意問道。

    蔣子墨的母親怎麼剛好在今天找過來？按理說，蔣子墨和葉軒已經離開好幾天了。

    “我怎麼知道？難不成你還以為我騙你嗎？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蔣母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封信，道：“我一個小時前剛接到的快遞，你們自己看！”

    我把信接過來，發現這封信和給我寫的，天差地別。

    這封信正反面都寫滿了字，仔細看去，都是蔣子墨表示對爸爸媽媽養育之情的感激，和追憶童年、囑咐父母未來之事。我所關注的重要內容，都在最後兩行——

    “爸，媽，我和葉軒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您二老一定好好照顧自己。您二老放心，只要有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回來看望你們的。而且，我和葉軒一定會生活得很好，您二老千萬不必為我們懸心。”

    “兒子不孝。若有來生，我希望還能有幸做您二老的兒子。來生我必定聽您二老的話，好好讀書、娶妻生子，讓您二老兒孫滿堂。”

    信到這裏就結束了，他沒有說他和葉軒去了哪裏，甚至於連一個日期都沒有留下。

    也就是說，這一封信，除了能讓我確定蔣子墨和葉軒的確失蹤了之外，再無別的作用了。

    我看著這封信，一聲嘆息，然後，將它還給了蔣母。只能說道：“您放心，子墨是一個有分寸的孩子，他說他們去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就一定是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蔣母怒道：“當時你們威脅我，讓我接受子墨和葉軒那個混小子時，不也是這麼說的？可結果呢？我的兒子呢？你們把我的兒子弄到哪裏去了？”

    “蔣太太，真的非常抱歉”，我說：“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並且，對於蔣子墨和葉軒的離開，我也很著急。我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向您保證——我一定將他二人找回來。”

    賀蘭鈞也道：“你先回去休息。或者如果你想要在這邊等，也可以。我們就不陪你了。我們這就去找人。”

    “我要報警！我要去報警！警官們會來收拾你們的！我這就去，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我的兒子沒了，你們也別想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蔣母嘟囔著，神神叨叨地下樓了。

    顯然，她從我們的反應，和這封信的內容上，已經明白過來了，這個地方，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