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向你們提出了非常重的要求”，賀蘭鈞道：“在此大陣煉成之後，他要求你們永久為他效命。並且，作為確認，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來牽制你們，讓你們以後只能聽他的，根本沒有反悔的餘地，對吧？”

    段曉斌被賀蘭鈞說得沒辦法反駁，只能點頭。

    “煉魂永生大陣，需要九九八十一隻與本主八字相合的魂魄，這個你可知道？”賀蘭鈞道。

    沒等段曉斌回答，我便怒道：“九九八十一隻魂魄？段曉斌，你瘋了？你要成為殺人狂魔嗎？”

    我簡直不敢想象，我一直以來都很欣賞器重的下屬，竟然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來！

    “那又如何？”然而，段曉斌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看到是如此藐視人命的下屬，這一刻，我恨不得一個勾魂索扔過去，把他給弄死！

    “九九八十一隻魂魄，三日煉一魂，休息四日，再煉一魂。也就是說，煉製每一隻魂魄，整個過程需要七天。一共需要五百六十七天。這是一個多麼漫長的過程，你也知道，對吧?”賀蘭鈞道。

    我瞭然。其實那個假齊皇，根本不需要用其他的方式來牽制段曉天和副二代，只要他們從煉製第一個魂魄開始，就已經逃不掉被掌控的宿命了。因為煉魂中途終止，對於本主來說，損傷是非常大的。

    “但是，即便如此，那個假齊皇，也不敢只是用此事來牽制你們”，賀蘭鈞道：“因為你是鬼差，而且實力不弱。他擔心，在他幫忙煉製完第三隻魂魄，能夠使本主脫離死亡危機之後，你會反擊。所以，他必定會有萬全的招式，是什麼？”

    段曉斌道：“他給我下了牽機蠱。”

    段曉斌說得非常平靜，平靜到，就好像說那人喂他喝了一口紅酒一般。

    我陷入了深深的震驚……

    早我怎麼沒發現，我這位下屬，竟然是個大情聖啊！

    牽機蠱，是來自於古代苗疆的一種秘術。但凡中了此蠱之人，每到月圓之夜，必須要服下解藥。如若不然，則會渾身如同螞蟻爬，腹部如同刀絞，頭部抽搐不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人的頭顱腳尖叩做一團，狀似牽機，極其痛苦。

    這種蠱毒的靈感，來自於牽機藥，加以改良，使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牽機藥能夠直接致人死亡，但是牽機蠱則不能。即便最終達到牽機狀，只要一天不服下解藥，中蠱之人就會永遠痛苦下去。如同一隻蟲子，死不了，也沒辦法像人一樣活著。如同一個怪物一般，滿地打滾兒，最終喪失言語和思考功能，只會不斷地抽搐狂叫。

    “段曉斌，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感覺我面對的，是一個瘋子。

    共事了一百年，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一直在和一隻瘋子一起做事。

    “我當然知道”，段曉斌道，“你不是我，怎會理解我的選擇。”

    “這不重要”，段曉斌完全不關心自己的生死，他只是問賀蘭鈞：“那麼你覺得，現在這個陣法有沒有問題？”

    事到如今，他關心的只是煉魂永生大陣的成敗。可見那個正在享用此陣的副二代的，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