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輕染要展示的就是舞蹈，不只是舞蹈，她還親自唱歌作畫，三結合。

    既然她不精通，但融合在一起也是最特別的。

    既然要做，那就做好吧，總不能丟了人不是？

    “姐，你要表演什麼，要不要幫你彈琴？”林聰起身嗎躍躍欲試。

    林輕染搖搖頭，走到他面前小聲說道：“想泡妞自己去展示，別想藉由我。”

    “姐，你不知好人心。”林聰故作很委屈的模樣。

    其實如果由林聰幫自己伴奏效果很更好，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要唱什麼，怕到時候弄巧成拙。

    林輕染不再說什麼，附耳讓青梅去準備一些東西，隨即轉身上了臺。

    在臺上的她更加引人注目，包括聞天鳴，哪怕想移開目光都移不開，感覺少看她一眼，就跟損失了些什麼似的，心理空牢牢的。

    青梅和彩珠搬來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屏風，一整片，很素，放在舞臺上邊兒。

    林輕染翹起嘴角，眾人安靜的看著她，不曉得她要做些什麼。

    一曲卷珠簾，低沉婉轉，彷彿猶如天籟般的嗓音緩緩響起，頓時讓所有人忘記了呼吸，只看臺上的女子隨著歌聲偏偏起舞，一會兒繞道屏風後邊兒，留下讓人遐想的影子，一會兒俏皮般露出半個面容。

    霓裳的衣裳，猶如蝶般的翅膀，絕美的容顏，剎那消失於屏風後麵。

    舞動衣袖，留下一抹香。

    眉眼入畫透思量，拂袖起舞夢中忘，林輕染眉目生情，拿著綢緞一伸一縮踮起腳尖旋轉，緊接著綢緞沾上墨色揮於白色屏風上，眨眼間一幅抽象的水墨畫便形成了一半，而她就像落在水墨上的精靈般靈動。

    可沒有人猜到她想畫些什麼，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隨便的一個動作，一顰一笑的表情。

    此時武王突然起身，拿起古箏彈了起來，出乎意料，竟然配上了她的曲兒。

    本身空靈的聲音，在加上武王的鉉音，簡直妙哉妙哉。

    林輕染也是短暫的怔愣，沒想到武王會彈琴，更沒想到還會為她伴奏，而且合的特別好，簡直如虎添翼，勝過知己。林輕染笑靨如花，繼續輾轉完成另一半作品，接近著印上她的姓氏林字。

    正好音樂停了，歌聲也停了，舞步也停了，而一副水墨畫，大好河山卻完成了。

    安靜幾秒鐘之後爆發了掌聲，林聰在遠處對她豎起大拇指，沒想到她姐是深藏不露。聞天鳴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幽黑的眸子緊盯著她，似乎要盯出個窟窿似的。

    林輕染下臺來對武王道了聲謝，對方居然和她開口說話了，“你值得有這樣的音樂來配你的歌聲和你的舞。”

    沒想到他誇自己，臉噌的紅了。

    這一幕可是被聞天鳴看到了，他不知道原來林輕染這麼會勾搭人，左一個右一個的為她傾心，哪怕是這深宮之中，也藏不了她這朵嬌花，聞天鳴看的出來，武王對她感興趣。

    雖然知道聞天鳴再看自己，並且不樂意了，但她也感受到了其他女人敵對的目光，特別是在上首坐著的太后。

    林輕染抬起頭看她，她輕蔑的笑了笑，“想不到慧嬪特意為今天的百花宴準備了這麼好看的節目。”

    林輕染行了個禮緩緩迴應道：“臣妾並不知曉百花宴要展示才藝，所以並沒有準備。”

    “哦？那慧嬪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是隨意展現的？”

    林輕染不卑不亢也不慣著她，現在皇上在這兒呢，都在這兒呢，自己也沒違背禮數就夠了。

    “是的，沒錯。”林輕染覺著自己也挺臭不要臉的，那意思就差直接說，沒錯，姐就牛逼，姐就漂亮會跳舞，啥都會，你不服不行。

    太后有些尷尬，下不來臺，也沒想到林輕染這麼囂張。

    倒是一旁欣常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怎麼可能沒準備呢，要是沒準備的話為什麼之前穿的是普通衣裳，之後中場離開去換了霓裳，太后只是想誇你跳的好，你不謙虛也就罷了，還故意說臨時起性跳的。”

    哦，鬧了半天換了身衣裳，就成有預謀的了？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倒是不懂欣常在是什麼意思了，明明是你提議要我去上臺展示才藝的，難道現在我展示的好也有問題嗎？之前的衣裳弄上了茶漬，所以便去換了。”

    林輕染頓了頓望著她道：“不知道我犯了什麼錯？太后誇獎沒錯，我實話實說，難道也有錯？”

    欣常在沒想到林輕染這麼伶牙俐齒，被她的話頂的難受，臉漲得通紅，“分明在狡辯，換身衣裳偏要換霓裳衣，為什麼一開始沒換？”

    “我怕茶漬弄髒行了嗎？”看著欣常在跳腳的模樣，說實話林輕染心理還是蠻爽的。

    “好了，都別吵了。哀家問你，你這衣裳哪裏來的？”太后終於隱忍不住了，看了眼聞天鳴他也是滿眼疑惑。

    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了些，但不至於讓太后開口發問吧，不過是件好看的衣裳罷了，再好看也是衣裳，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難道不讓穿？

    林輕染疑惑，轉頭看向林聰，他卻一臉輕飄飄的模樣，然後對自己笑了笑，咧出兩排大白牙，樣子著實欠扁。

    “回太后娘娘，這是臣子給交予姐姐的。”林聰慢悠悠的起身說道。

    太后挑挑眉，“哦？你又是哪裏得來的衣裳呢？”

    “回太后娘娘，這衣裳本就是姐姐的，只是因為太過於貴重，所以一直由家裏麵的長輩保管著。”

    這本來就是她的衣裳？

    她咋不知道。

    林輕染疑惑，更覺著他是隨便胡扯的，應該是從哪裏得來的好料子做的罷了。

    不過還不等太后開口發問，林聰繼續說起這件霓裳衣的來歷，“當年西域有一個非常有名的成衣師傅，他的手裏有兩塊霓裳布料，世間絕無僅有的兩塊布料，後來被他製成了兩件霓裳衣，進宮給了皇家先元皇后的手裏，而先元皇后自己留了一件，另一件則留給了姐姐。當時姐姐還小，所以被家裏收藏了起來。”

    太后聽完氣的不輕，感覺她渾身都在顫抖。

    林輕染沒想到這衣裳還有這麼一段兒來歷，她都沒有聽說過。

    “你是說先元皇后賞賜的？”

    “是。”

    “她為什麼要賞賜這麼貴重的衣裳給一個剛出生的丫頭。”太后咄咄逼人，因為她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林家和先元皇后走的近了，更別提會贈送所有女人都想有一件的霓裳衣。

    “回太后娘娘，孃親與先元皇后娘娘情如姐妹，早在姐姐還在孃親肚子裡的時候便已經指腹為婚，而姐姐出生的時候天成異像，所以先元皇后便託人把這霓裳衣送給姐姐。”

    而當時先元皇后已經被打入冷宮之中，聞天鳴也是在冷宮之中生下來的。

    如果今天林聰不說出來，恐怕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一直被埋沒起來。包括林輕染進宮也並不是因為什麼指腹為婚，而是因為機緣巧合不得不進宮而已。

    顯然聞天鳴也並不知曉這些，看著林輕染的目光也是變了又變。

    “後來霓裳一直由孃親保管，不過孃親在在姐姐五六歲的時候便去了，衣裳便由家裏的長輩保管。今個由臣子拿出來交給姐姐，也是聽從家裏的話把霓裳衣交還給姐姐。”

    所以，他的意思是別猜了，我姐也剛拿到衣裳，沒有什麼策劃，沒有什麼準備，天生就牛逼，就是才女。

    林輕染真想為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她弟弟，果然親生的，不假。

    林輕染也知道為什麼林聰在這個時候把衣裳給她，並且再一再二的要她換上不可，原來如此，也是想讓皇上念在當初的舊情上邊兒，別來懷疑林家。

    太后臉色不善，其他人也是如此，一時間熱鬧非凡的宴會卻無聲息，不時的看著林輕染，或者看著太后，再者去瞧聞天鳴。

    太后根本不知道原來先元皇后和林家還有這麼一段兒關係，看著林輕染的眼神充滿了狠毒，給她瞧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淑妃即時出來圓場，尷尬的扯出笑容，“剛剛慧嬪娘娘打的表演真的是很精彩呢，不如這京城才女的名號，就落到了慧嬪娘娘的頭上，大家可有異議？”

    沒人吭聲。

    淑妃又轉身問皇上和太后，也沒得到迴應，最後由她來宣佈，並且賞賜給林輕染一件寶貝，夜明珠。

    夜明珠顧名思義因為能在夜裏發光而得名，但是市面上的夜明珠普遍是塗有磷粉發亮，後天製造。

    而這夜明珠是純天然的，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能一直髮光發亮，這是太后極其喜歡的一件寶貝，也是用來當的噱頭，卻沒想到最後落入林輕染的手裏。

    林輕染自然高興，美滋滋的收下。

    “哀家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離開，你們繼續。”太后坐不住了，起身先走了。

    說實話，太后的反應未免有些大，畢竟當著聞天鳴的面兒呢。

    才藝表演是結束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聊天，逛花園，這是製造接觸的機會。

    原本太后是想給莫家的子嗣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搞個賜婚的，如今被林輕染這麼一搞，也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