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內心深沉
他輕輕按著她沒有知覺的腿,輕笑著說道:“怎能不為你討個公道!若真以你所言,如此以後你在後宮裏,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負了?”
如果連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當這個皇帝又有什麼用呢。
後宮的那些女人的花花腸子,他比誰都清楚,只是暫時還沒查出來,這次的鬧鬼時間,究竟是誰在搞的鬼。
林輕染靜靜地看著他的俊美的測驗,見他執拗的很,也不再開口說什麼,只是靜靜地享受著二人的時光。
她知道,現在聞天鳴很忙,估計在這裏待上一會兒,就又得走了。
果不其然,念頭纔剛落下,殿外的小太監就進來說調查那邊有一點狀況,聞天鳴起身匆匆離開,走前還不忘安慰林輕染一番。
“小姐,先睡一覺吧?”青梅見她一臉疲憊,知她身體狀況不好。
林輕染點了點頭,由著青梅將輪椅推到床榻邊,扶著她坐在床上。
剛想躺下睡一覺,林輕染卻感覺床上有點不大對勁,隱隱有著一點細小的聲音,從被如下傳出來。
青梅也聽見了,疑惑地看著被褥,先林輕染一步走上前,將被子掀開。
不料,藏在被如下十幾條蛇頓時從被褥下彈起來,衝着青梅咬去,有的張著長滿利牙的蛇嘴,有的塗着蛇信將青梅嚇得臉色蒼白。
“小姐,是蛇!一床的蛇!”青梅捂著被蛇咬到的手臂,急忙後退,將林輕染擋在身後。
林輕染也嚇了一跳,趕緊轉動輪椅往後退。
“來人啊來人!”青梅張嘴大喊,將寢殿外面的宮人侍衛全部叫進來。
滿床的黑蛇,從床上的被褥下滑落,緩緩衝著青梅和臨海兩人扭著蛇身靠近,嚇得青梅臉色煞白,還絲絲護著林輕染。
吶喊聲一傳開,門口立即衝進來一批侍衛,將林輕染護送出殿,而後立即召見太醫,把蛇都清理掉,迅速地換掉床鋪。
林輕染還沒從剛纔的驚險中回過神來,就看見青梅的臉色蒼白,身體還搖搖欲墜。
整個寢殿內鬧的人仰馬翻,片刻後,太醫院來人,林輕染趕緊命人將青梅攙扶出來,給太醫看看。
太醫替青梅把了脈,診斷片刻,便將被蛇咬的傷口用藥物清理一下包紮起來,抱起藥箱子朝著林輕染跪拜下去。
“感覺怎麼樣?”
林輕染見青梅臉色回府了許多,探了探她的額頭,有點擔心。
“回稟娘娘,毒性不是十分強烈,且已被老臣早市壓制,過後老臣讓人將解毒的藥方同藥一起送過來,給她吃上幾個療程就沒事了。”
太醫伴著一張嚴肅的臉孔,如實說道。
林輕染聞言,眉頭微微一挑,旋即便沒多說什麼,讓下人賞賜了一點東西,把太醫送走。
“小姐,奴婢沒事。”青梅勉強站著,衝着林輕染微微一笑。
林輕染見她笑容牽強,自己卻笑不出來,反而沉著一張臉,心情極差。
沒想到事情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這一次的蛇雖然被青梅給擋了去,但林輕染知道,是有人想要朝她下手。
到底又是誰?
林輕染想了想,腦海中莫名地浮現了莫婉麗在梳妝檯前梳妝的妙曼身子,以及武王從冷宮門口,匆匆離開的背影。
能夠做到在她的寢殿內放毒蛇,又不知不覺的,一定是心機不淺的人,在她的身邊安排了眼線。
念及此,林輕染立即將今日進出打掃寢殿的宮人叫來,站在一排在宮殿門口。
“今日,是誰打掃本宮的寢殿?”
林輕染眼神冷厲地看著老老實實地站在跟前一字排開的宮女,聲音冰冷地問著,看的那些個宮女各個雙腿發軟,瑟瑟發抖。
安靜了片刻後,一名身板瘦小的宮女哆哆嗦嗦地站出來,低低埋著頭不敢抬起來,說道:“回稟娘娘,是奴,奴婢打掃您的寢殿。”
艱難地說完,她噗通一聲立即跪在了地上,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連連磕頭:“奴婢有罪,奴婢打掃的時候沒敢靠近娘娘的床,才疏忽了娘娘的安全,害的青梅姐姐受了傷。”
宮女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攬下,但華中也是撇清了毒蛇和她沒有關係的口氣。
林輕染聞言,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緊緊盯著那宮女的小腦袋,說道:“你且把臉抬起來。”
那宮女聽見命令,緩緩將臉抬起來,只讓人見得那一張普通的小臉上,此時掛滿淚水,哭的五官扭成一把,模樣十分可憐悽慘。
周圍的宮人也將視線投在她身上,見她哭的可憐,便有人站了出來。
“啟稟娘娘,薰兒平時最老實了,那些蛇一定不是她偷偷放上去的,而且,而且……”
另一個站出來的宮女支支吾吾地說著,看了跪在地上痛苦的宮女一眼,滿臉為難。
林輕染見她吞吞吐吐,說話不清不楚地,便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在本宮面前,不需要顧忌其他,若真有理,本宮自會替你做主。”
林輕染知道她一定是心裏在估計著什麼,便直接開口允諾她,一定公證處理這件事情,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宮女跪下磕了個頭,道:“往日裏打掃寢殿的都是兩人,今日也同樣是兩人,可如今這裏只有薰兒,另一個名為冬兒的,不見了。”
宮女的話一出口,四周的宮人便悄悄地扭著頭,在身邊看了看,果然瞧見少了那個叫做冬兒的身影在這裏,大家不由的有點恍然大悟,同時也是鬆了口氣。
林輕染也仔細數了數宮女的人數,發現原本是十六個,如今只剩下十五個,確實差了一個人。
如此的話,那名叫做冬兒的宮女,便是心知自己幹了會被殺頭的死罪,畏罪潛逃了!
念及此,林輕染冷笑了一聲,若是你真的讓那個小宮女逃跑了,她還怎麼去揪出幕後黑手?
“搜,把人給本宮揪出來。”
林輕染擺手,讓宮人全部退下各自幹自己的活去,叫來一批侍衛。
原是想著,讓侍衛在宮內是搜捕,將那個畏罪潛逃的宮女個抓起來,好好質問一番,查出幕後黑手是誰。
哪成想,叫來的侍衛手裏提著一道宮女的身影。
“啟稟娘娘,屬下們正在巡邏,便見到這個小宮女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後麵像是要逃跑,便將她給抓了起來。”
說著,侍衛打了個手勢,身後的手下便將那個被逮捕起來的宮女給扔到地上。
小宮女在地上滾了幾圈,身上的包袱沒繫緊,裡面的一副和首飾銀兩,散落了一地。
“慧妃娘娘饒命,慧妃娘娘饒命!”那宮女剛穩住滾動不停的身子,便跪立起來,朝著林輕染磕著響亮的腦袋開始求饒。
林輕染仔細打量著她,見她麵蒼白,一臉慌張,眼神中充滿著恐懼,便冷笑著問道:“知道怕了?”
宮女渾身哆嗦著,不敢抬頭,只使命地磕著頭,磕的鮮血四濺,儼然一副怕死的模樣。
“奴婢不敢,奴婢什麼都沒做,那些事情不是*的。”她匍匐在地上,嗚嗚咽咽地道。
“不是你乾的,那你跑什麼?”林輕染好笑地看著她顫抖的身子,讓人拿來繩子,準備將她捆起來,好好質問一番。
哪知她猛地搖頭,直言道:“今日奴婢也打掃了寢殿,但是蛇確確實實不是奴婢放的。”
林輕染直直地看著她,讓她繼續說下去,只是面色平靜,沒有意思動容,像是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一般。
宮女見她臉色比冰冷,抽泣著道:“可是奴婢嫌疑是最大的,娘娘不抓奴婢,還抓誰呢,所以奴婢就害怕地逃了。”
“奴婢家裏還有著人要養,不能輕易死掉,況且蛇真的不關奴婢的事情,這樣死了,真的太冤了。”
林輕染冷眼看著她眼淚滴滴答的模樣,聽著聽著,忽而覺得好笑。
這個宮女也太天真了。
“那你也不用逃,本宮是那麼不通情達理,不辯是非的人嗎?”林輕染捋了捋垂落耳邊的髮絲,平靜地看著她,只是語氣裡少了一通冷厲。
這宮女說的不無道理,無論她有沒有放蛇來毒害,嫌疑都是最大,但是林輕染也不能全信,畢竟人心隔肚皮,說不定這宮女是在演戲也說不準。
“是薰兒,她同我說,惠妃娘娘給青梅姐姐看完傷,奴婢就死定了,所以才商量和奴婢一起逃走的,但是……”
宮女說著說著,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林輕染也意識到她要說什麼,眼睛一眯,緊緊盯著她蒼白的笑臉,把她的話接下去,問道:“但是,薰兒與你商量潛逃,而她自己卻沒去,對不對?”
宮女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林輕染是如何知道的,但她說的是實話,便輕輕點了一下頭。
“小姐,奴婢這就待人去把她抓起來!”青梅站出來,臉色冰冷地說著。
沒想到那個最先站出來裝無辜的叫做薰兒的宮女,纔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放完了毒蛇,慫恿和她一起來打掃寢殿的宮女冬兒逃走,製作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冬兒放的毒蛇。
待所有人都將罪名定在別人身上,那薰兒也就沒事了,如此深得心機,如此理直氣壯的推卸責任,也就冬兒這個單純天真的小宮女會相信,還真與她答應要一起逃走。
“莫急,先去看看那薰兒還在沒在殿中,在的話,抓起來,將這兩個人放一起對峙一下,事情的真相自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