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能夠因為沒有記起來，所以就泯滅了人家的情義和討好嗎？這自然是不能夠的。

    方齊往前走動兩步，將白城額頭上的鬢髮往兩邊順了順，雙眸聚焦在他那失神的目光中，姿態昂然。

    所謂的裝瘋賣傻都是有原因的，說白了，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要說什麼目的都沒有……那纔是真的扯淡！

    一般人，至於這樣嗎？

    “認識我嗎？”

    方齊張開一嘴大白牙，滿臉的笑容都快要堆積到一塊去了。

    笑得很陽光，笑得很燦爛。

    “認識啊……你是我爹！哈哈哈……是我爹！好玩好玩！”

    “爹啊！陪我玩好不好！這些都抓我！都打我！”

    “咦……這幫人都怎麼了，他們都不聽話，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恨死他們了！王八蛋！他們就是一幫王八蛋！”

    “我要是能夠錘死他們就好了！唔……我不應該這麼暴躁的，但是我忍不住啊……”

    “爹……”

    一聲爹叫得方齊差點將半個月以前進補的食物都吐出來了，我勒個擦的，你特麼的能不能要點臉啊？

    我今天才二十歲不到……你特麼的叫我爹？

    老不修啊……

    “真瘋了？”

    方齊隨意地問了問，也沒有指名道姓什麼。

    “是瘋了，吳鱒死了之後，他就這樣了，好像受了點刺激，變成這樣了，我已經試驗過了，好像腦袋確實有點不清醒……”

    夏侯桀點點頭，順著方齊的話就說下去了。

    方齊滿臉微笑，嘖…有點東西，夠可愛的……裝瘋賣傻？當真以為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幾句廢話說出來，當真就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哦……既然瘋了，那就殺了吧，就在這裏殺，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方齊陰測測地說著，雙眸中露出淡然隨意之色。

    原先一直在叫他爹的白城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直接朝著方齊撲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逼我！你不能殺我！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之前嘗試著找你和解，是你不要我！看不起我！”

    “我爲了活下去，爲了不至於被殺死，我這麼做有錯嗎？你這完全就是在坑害我！王八蛋！”

    “你纔是最大的王八蛋！”

    “要死，也是你該先死！方齊！旁人都怕你！我不怕你！勞資裝瘋賣傻，本來就想活下去，勞資連爹都叫了！可你還是不放過我！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和我作對……你就這麼開心嗎？你就這麼興奮嗎？至於嗎？”

    “王八蛋！你活該找死！就你這樣的，今天縱使是殺了我，明天你也得死！還想著攀越登天梯？哈哈哈……我在黃泉路上等你！”

    白城突然變得尤其激動起來，眼神中，殺意濃郁。

    一邊說著，老淚縱橫。

    夏侯桀好幾次想要制止，被方齊打斷了。

    人家說得多好啊！縱使鬧過矛盾，也該讓人家將最後的遺言說完啊，咱們這都是民主和諧的，何至於舞刀弄槍的？

    “毀了他的丹田，堵住他的嘴，別讓他自殺，剖開他的肚子，拉扯點油水出來，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