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否決
長卿呆了許久,一直坐在那兒發呆。
司徒長宇不在,所以,每天來找長卿的,就變成玉措了。
今天他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見此,玉措怔了怔,他沉默地將門關上,邁步朝長卿走去,輕輕地喊。
“長卿?”
聞言,長卿應聲看來。
看著玉措,長卿沉默,他很平靜的樣子。
可玉措感覺他現在有點不對勁,他來到榻旁,在那坐下,只是屁股坐在上面,腿還放在榻旁。
玉措微微皺眉,覺得長卿現在的狀態是真的不對勁。
他關心地問著。
“長卿,你怎麼了?”
聞言,長卿也沒說什麼,他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回答著。
“沒什麼。”
然而,玉措就是感覺長卿有什麼,只是長卿不肯說而已,玉措想了會,他對長卿說。
“長卿,我們出去走走吧?”
聞言,長卿還是搖頭,他解釋著。
“不了,我不想出去走。”
他就想一直呆在這兒。
玉措見長卿這樣,他皺著眉提醒。
“我覺得,你出去走走比較好,走一下,散一下心,你的心情會好更多。”
但長卿還是搖頭。
他沒說什麼,沉默地轉頭看向窗外。
看著窗外時,長卿不知想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他神情複雜,微微地皺著眉。
見此,玉措也轉頭看向窗外。
他見長卿這樣,他看著窗外時,卻沒發現什麼,窗外還是窗外,除了那一窗的景色。
這時,玉措收回視線,他對長卿說。
“長卿,要不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
聞言,長卿終於看來,他平靜地對玉措說。
“我剛纔只是在想,個體與個體之間,是真的完全不同的,不能融合,雖然你跟司徒很像,但是在細節上,你們其實又不像,處理同一件事,你有你的辦法,司徒有司徒的辦法,你們是不同的,我說這個,是想告訴你,一旦一個個體失去了,那麼再想找一個完全的替補,是不可能的,最多找到個近似的。”
玉措怔怔的,他看著長卿,半天沒吭聲。
他說不出話來。
長卿見玉措不說話,他不禁挑挑眉,問。
“怎麼?”
見此,玉措終於回答,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
“長卿,你都這樣說了,你讓我還說什麼呢?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面,長卿有些內疚,他慢慢地低頭。
一時間,屋子裏陷入沉默。
玉措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看著長卿,問。
“長卿,司徒長宇不在了,他是無法替補的,那麼我問你,對我,你是怎樣的看法?難道,沒有我,失去我,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聞言,長卿抬頭看過來。
看著玉措,長卿神情複雜,他沒吭聲。
玉措一直等著長卿的回答,許久,長卿終於說話了。
“不會,你是你,司徒是司徒,我曾說過,不要離開我,也曾說過,我不能失去你,這些話都作數,都是真的。”
聽著這話,玉措半天沒吭聲。
長卿也半天沒吭聲。
這時,玉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鬱悶地對長卿說。
“長卿,你真是讓人鬱悶,讓人覺得傷心,會很擔心你會突然說出一些嚇人的話。”
見此,長卿也不說話。
這時,玉措又笑了,他衝長卿笑道。
“長卿,我想抱抱你。”
聞言,長卿挑挑眉,他看著玉措,半天沒吭聲。
玉措站起來了,因為,他先前也根本沒脫鞋子,他走到長卿這邊,伸手去抱長卿,長卿也配合他,默默地回抱玉措。
兩人抱在一起。
長卿的頭埋在玉措的懷裏,玉措抱著長卿,像個大人摟孩子一般。
兩人良久地沉默不語。
許久,玉措才說話。
“長卿,不要離開我。”
聞言,長卿靜靜回答著。
“我不會離開你,絕對不會。”
……
長卿是真的不願出屋子,擁抱過後,玉措又坐回榻上了,兩人對坐,長卿端著茶杯喝茶,他平淡地道。
“外面好像越來越暖和了,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到了。”
聞言,玉措挑挑眉。
他轉頭看向窗外,看著外面的風景,玉措一時好感嘆,他自嘲地笑了句。
“長卿,我發覺我是真的變了好多,別人變沒變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是變了,想我那麼好動的人,在靈山一住,竟然也住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幾年了?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我是現在最靜的一段時間,如果換以前,我是真的不敢想,自己可以靜成這樣。”
玉措轉頭看長卿。
長卿正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見此,玉措又笑了笑,道。
“長卿,這還要多拜託你,說真的,如果沒有你,單憑靈山的山水,未必能讓我定下心來,所以,你說愛情是不是魅力特別大?它至少能讓我這樣好動的人,靜下如此的心來。”
聽著這話,長卿心頭動動。
他依舊沒吭聲。
不過,長卿心內很欣慰,至少,玉措肯因為他而靜下心來,只要世間是寧靜的,那麼就可以了。
長卿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外界的紛亂,是因為他認識的這幾個人中的誰來破壞的。
這時,長卿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他笑了笑,看著玉措,對他說。
“雖然我不肯承認,但是冷靜下來想想,我發覺我以前真的挺幼稚的,我還是更喜歡我現在的狀態。”
聞言,玉措怔了怔。
要長卿去評價自己的過去,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長卿說。
“不過,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實在不想多談,我小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忘記了,我也想像這種情況一樣,慢慢地淡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很好的居所,可以很無憂地生活著。”
見此,玉措說著他。
“長卿,你知道嗎?要你評價自己的過去,可是非常難的一件事,看來,你現在很冷靜。”
長卿微微眯了眼,他神情複雜。
“是有些難以啟齒,因為是自己親自做過的事,如果否決自己,那是件很殘酷的事,所以,很少有人能否決自己,我現在能做到,是在我足夠冷靜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