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寂寞如雪
司徒長宇不在,長卿覺得挺寂莫的。
閒下來的時候,長卿會想司徒長宇,他就靜靜地坐在那,有時坐在窗榻旁,有時坐在床上,就那麼安靜著,想著司徒長宇。
這次的事情,來得太突然。
夜深人靜,長卿獨自一人坐在床上,這張床,已經換過一張新的了。
因為,先前司徒長宇的屍體曾躺過在這一段時間,而且還是腐爛後的那種,所以,那股味道去不掉,只能將整張床都給換了。
屋子內特別地靜。
司徒長宇還在的時候,至少有他陪著長卿,現在他不在,長卿真的感覺寂莫如雪呀,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長卿聽到動靜,緩緩地轉頭看去,他以為是司徒長宇,然而,看到玉措推門進來,長卿又有些失落。
他沉默地看著玉措。
玉措也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先將門關上,朝長卿走過去的時候,說。
“我怕你太傷心,所以過來陪陪你,至少,你有個人陪,心情不會那麼抑鬱,你一個人,我怕你想不開。”
聽著這話,長卿沉默地看著玉措。
玉措走到了,他來到床邊坐下。
見長卿情緒低落的樣子,玉措不禁感嘆一聲。
“看來,還真是如我所料,你心情的確不怎麼好嘛。”
長卿聽著,默默地垂眸,也不願多話,現在,他很傷心,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隨時會因為過度悲傷而碎掉。
這時,玉措嘆了一口氣。
他鬆了鞋子,將腿放上來,他挪過來,然後,先抱住長卿,說。
“別怕,有我陪著你,長卿,無論出了什麼事,你至少有我。”
聞言,長卿聽著也沒吭聲。
只是,感受著胸腔裡的溫暖,長卿覺得舒服了點,至少,好像腳踩著實地了,不會那麼難受。
但長卿的整體,還是傷心的。
他任由玉措抱著自己,也沒有回抱,整個人像是木偶一般,沒什麼靈魂。
玉措也知道長卿很傷心。
然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點了,其它的,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玉措就這樣靜靜地抱著長卿,一直到長卿有些困。
他輕輕靠在玉措的肩頭睡去。
許久,玉措感受到長卿終於睡著了,他才嘆了一口氣,輕輕將長卿弄好,不敢太大力,免得長卿驚醒。
長卿好不容易纔睡著,他纔不願長卿醒來。
過度地悲傷,而無法調節的話,只能用睡眠來度過時間了,也許這樣,慢慢能調節過來。
畢竟,時間一長,那種情感就會淡去。
沒什麼東西,能比得上時間的侵蝕。
玉措將長卿放躺後,他為長卿拉好被子,看著安睡的長卿,玉措神情複雜,他側躺著,單手撐頭,靜靜地看著長卿的驚豔容貌。
長卿是真的長得很好看,非常之好看。
看著長卿時,玉措想著司徒長宇的事,他又為之皺眉,這件事,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傲因的魂體到底去了哪裏?
沒人知道。
……
第二天,長卿醒來。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玉措已經醒了,他靜靜地側躺著,安靜地看著長卿,長卿轉頭與他對視。
看著玉措,長卿也沒有說話。
最近,他的狀態是真的很差,差到他不想開口,不想與任何人說話。
這時,玉措嘆了一口氣,他對長卿說。
“長卿,我們去種藕吧,靈山不是有一片湖嗎?我們就去那裏種藕,把那片湖種滿,司徒長宇好像很喜歡吃藕。”
聞言,長卿怔了怔。
他看著玉措,還是沒吭聲。
只是想到,司徒長宇不能再陪自己了,長卿感到很遺憾而已。
兩人說好的,要在一起度過第一個十年,然而,現在十年未滿,卻發生了這樣的事,看來,什麼事情都是必須得等已過去,才能再說。
長卿默默垂眸,心情依舊低落。
玉措見他這樣,道。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去種藕吧。”
最終,長卿還是被玉措拉去種藕了,兩人種了一些,因為這片湖挺大的,玉措說種滿,長卿覺得不可能。
所以,兩人也沒有種滿,只是種了一小片。
這會兒,乘船看著那些剛種進去的藕,長卿靜靜的。
玉措也看著,他看看長卿,又道。
“長卿,我們在這船上休息一下吧。”
聞言,長卿看他一眼,不過,還是躺下了,兩人躺在不大的船上,那船的寬度,剛好可以躺下兩個人。
現在雖然是白天,然而,太陽一點也不曬。
今天的太陽,被白色的雲層給遮蓋了。
長卿看著天空時,他一臉平靜,但心內還是傷的,那種悲傷,讓他非常難受,那是一種心碎的悲傷,他也不知怎麼形容。
反正,他現在不想說話,什麼都不想做。
或許,這樣靜靜地呆著,就是長卿最需要的一種狀態吧。
玉措也知道長卿需要安靜,所以,他也沒要長卿回答,他只是說給長卿聽而已。
“長卿,司徒長宇不在了,至少還有我陪著你,所以你放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然而,長卿聽著,他卻不覺得是這樣。
今天,司徒長宇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明天,誰知道玉措會不會也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變成怎樣?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意外了。
長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能想明白很多事,然而,他卻未必能做到很多事。
很想開心快樂地活著,但真正做出來,卻做不到而已。
這時,玉措側身,他輕輕地伸手抱住長卿的身,長卿也側身,也伸手輕輕地抱住玉措,然後安靜地閉眼。
現在他的狀態,需要全面地休息。
睡眠就是對他最好的需求,不然,長卿感覺自己過不去,他只要一清醒,心就是碎傷的。
那種感受太壓抑,所以,他需要讓自己陷入昏睡中。
玉措見長卿又睡著了,他心內很無奈。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而是讓長卿靜靜地安睡,因為,這是對長卿最好的一種方式,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其它的解決辦法了。
但願時間一長,長卿的心情能慢慢地恢復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