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慢慢來
長卿一早就知道,心情是不可控的。
有時,他挺高興的,有時,他挺難過的,如今,長卿就在難過著,他心情不太好。
長卿心情不佳的時候,他就會坐在窗榻旁。
司徒長宇來找長卿,剛好看到長卿這樣,見此,司徒長宇暫時沒發現長卿心情不好,他關好門後,朝長卿走來,問著。
“長卿,你在幹嗎?”
聞言,長卿靜靜看來,他看著司徒長宇,也沒吭聲。
這樣的事,長卿不是第一次幹。
然而就這次,長卿是很認真地看著司徒長宇的。
司徒長宇見長卿這樣看自己,他朝長卿走過去的時候,也不解著。
“長卿,你怎麼了?”
聞言,長卿對他說。
“四,你坐下,我們談談。”
見此,司徒長宇便坐下,他盤坐在對面,兩人對視著,長卿認真審視司徒長宇。
司徒長宇見長卿這樣看自己,他是真的很不解,他問著長卿。
“長卿,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幹嗎?”
聞言,長卿心頭動動,他回答著。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好像很少這樣認真地看過你,司徒,或許,我真的該認真地看看你。”
司徒長宇估計不知該說什麼,無語地看著長卿。
這時,長卿嘆了口氣,他默默垂眸,心情不佳。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想到一些事,然後,心情好像不太好。”
一聽,司徒長宇就知,長卿應該是又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了。
見著是這樣,司徒長宇挑挑眉,他問。
“長卿,我們出去走走怎麼樣?”
然而,長卿聽著,他抬頭看司徒長宇,回答。
“不出,我現在不想去任何地方,以後我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凡是人多的地方,我都不去,這是我現在為自己立下的一個規定。”
見此,司徒長宇怔怔的,他看著長卿,說不出話來。
長卿想了想,他對司徒長宇說。
“司徒,我想彈琴,你去把琴給我拿來吧。”
聞言,司徒長宇挑挑眉。
他想了一下,答應長卿了。
“好。”
司徒長宇便去幫長卿拿琴,其實,琴就在屋子裏,就在不遠處。
司徒長宇拿著琴回來的時候,他對長卿說。
“長卿,我看屋子裏不用再燒火盆了,外面雖然有點涼,但已經不那麼冷了。”
然而,長卿聽著,他卻不肯,拒絕道。
“還是等真正地春暖再說吧,現在,先維持這樣。”
司徒長宇走到後,他將琴放在桌面上,重新在長卿的對面盤坐下。
長卿看著那琴,他神情複雜。
一見長卿是這個神情,司徒長宇心頭動動,他沉默地看著長卿,也沒吭聲,覺得長卿今天有點不對勁。
這時,長卿伸手放在琴絃上,輕壓。
他看著那琴說。
“先前,我已實行盲彈,但司徒,我覺得,這還不夠,因為,我心裏知道,我其實是沒有真正實行到盲彈的。”
這樣說著,長卿的手已經撩撥起。
他開始彈起,並且,視線也看向司徒長宇,也在這時逐漸加速。
司徒長宇看著長卿,他又看看那琴。
長卿一邊加速,一遍彈著,為此,他明顯彈錯了幾個音符,司徒長宇見狀,他又看向長卿,而長卿停下。
他雙手輕壓在琴絃上,就那麼看著司徒長宇。
司徒長宇也看著他,怔怔的。
這時,長卿垂眸,他看著琴說。
“如果能實行真正的盲彈就好了,可惜,我做不到。”
見著是這樣,司徒長宇不禁提醒長卿。
“長卿,這是可以練習的吧?你從現在開始練,以後時間長了,肯定能達到的。”
聽著這話,長卿抬眼看他一下。
長卿覺得司徒長宇這話很有理,只是,他又心灰意冷,悶聲道。
“真的可以嗎?”
司徒長宇鼓勵他。
“可以,長卿,一定可以的。”
見此,長卿再沒吭聲,他只是垂眸看著琴,不知在想什麼。
司徒長宇也看看那琴,神情複雜,心頭同樣在想著心事。
這時,長卿嘆了口氣,他道。
“算了,慢慢來吧,不急,感覺也急不了。”
司徒長宇看著長卿,實在不知該說什麼,總感覺長卿會很突然地憂傷,並且,他已經無法去猜長卿的心事了。
長卿老是會突然想一些事,是司徒長宇所不能想到的。
這時,長卿又慢慢地彈起。
他彈著琴地說。
“我在想,這樣下去,自己究竟要練到什麼時候?”
司徒長宇說他。
“長卿,你別那麼灰心嘛,你也不想想,你現在來人間,不過才七年,你往後還有那麼多的時間,你急什麼呢?”
聽到這話,長卿突然停彈。
他看著司徒長宇,就一直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但又很平靜的樣子。
平靜,是指他整個人的狀態看著很平靜。
司徒長宇最怕長卿長時間地盯著他看,並且不說話的那種。
他緊張地問。
“長卿,怎麼了?”
聞言,長卿卻輕輕地搖頭,解釋。
“沒。”
然後,長卿又什麼都沒說了,沉默地看著琴,不緩不慢地彈著,看著很正常的樣子。
司徒長宇見他這樣,心卻一直懸著。
也不知道長卿究竟怎麼了,他真的很擔心長卿,長卿的心情不穩定,時好時壞的。
不過,長卿現在彈著琴,司徒長宇不禁很享受地聽。
長卿的琴音很好聽,這是肯定的。
特別是他現在,溫文爾雅地彈著,真的很好看,特別迷人。
司徒長宇不禁就一直看著,視線沒移開過一下,長卿一直看著琴,抬都沒有抬一下頭。
他似乎在鑽研那個琴,一直彈,一直想著心事。
這時,長卿一停。
他將琴往前一推,煩道。
“很煩。”
聞言,司徒長宇看看琴,然後又看向長卿,他問著。
“怎麼了?”
見此,長卿看向他,回答。
“我覺得很煩,不想彈。”
司徒長宇沒吭聲,估計不知該說什麼。
琴,是長卿自己要來的,然而,現在不想彈的人又是他,司徒長宇真的不知該說長卿什麼了。
或許,該讓長卿什麼也不幹地,就這樣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