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難度反而高
休息了兩天,在這之後,司徒長宇讓長卿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別的,而是讓長卿練琴。
說真的,這是長卿沒想到的。
這是一架新琴,池淨已經幫長卿買回了一架,然而,長卿現在已較少地彈琴了。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以前倒是很喜歡弄這些玩意兒。
但現在,長卿真的不願意再弄它們。
窗榻旁。
長卿彈過一段後,他停下,看向對面的司徒長宇,看司徒長宇的反應。
司徒長宇挑挑眉,他似乎還算滿意。
他問著長卿。
“長卿,你能不能在原有基礎上,再把琴練得快一點?彈出那種很快很急的琴律?”
然而,長卿一聽,他輕輕皺了眉。
說真的,以前,長卿一直練的都是那種舒緩的琴律,他從沒練過那種很快很急的琴律,這是因為,長卿覺得,彈琴是風雅之事,彈得很快很急,這是做什麼?
因為覺得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長卿也就沒這樣做過。
所以,他現在也就彈不出那種很快很急的琴律。
司徒長宇見長卿皺著眉沒說話,他又對長卿說。
“長卿,你先前不是練過那個速度嗎?也許你可以試試?用當時的那種感覺,賦予琴絃上,來彈出那種很快很急的旋律。”
見著是這樣,長卿沉默著沒吭聲。
他只是收回視線,看著琴絃沉默一下,手靜置在琴絃上,看著它,然後,慢慢地彈起。
長卿先是彈得跟平常一樣的速度。
但是隨著慢慢地,他明顯加快了速度,同樣一首曲子,抒情方式彈奏出來的,跟快速彈奏出來的,效果是不同的。
司徒長宇見長卿成功了,他很高興。
他興奮地看著長卿。
這時,長卿很快就彈完了一整首曲子,因為,速度加快了,時間上也會提前。
一曲完畢,長卿停下,手壓在琴絃上。
他看向司徒長宇,挑挑眉地問。
“怎麼樣?”
聞言,司徒長宇很淡定,他看著長卿回答。
“很好,長卿,這個速度不錯,不過,你能一直保持嗎?今天,你什麼也不要幹,就在這兒練這首曲,一直提高速度,長卿,你能堅持麼?”
長卿聽著,他微微皺了皺眉。
一直反覆地重做一件事,說真的,長卿會覺得很枯燥。
他看著司徒長宇沒吭聲,也沒動。
見此,司徒長宇很無奈,他看著長卿問。
“做不到是不是?沒關係,你先前自己說的,做不到也沒事,本來就不強求你。”
然而,長卿聽著他這話,卻受到莿激。
別人越說長卿做不到,長卿越想做到來證明給別人看。
長卿看著司徒長宇,他回答。
“沒什麼不可能的,司徒,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做給你看。”
說著,長卿不理他,埋頭沉默地彈自己的起來。
對面,司徒長宇看著,他不吭聲,只靜靜地看著長卿,他沒有離開之意,因為剛開始的時候,長卿肯定會非常枯燥無聊。
他要在這裏陪著長卿,希望減少長卿的這種枯燥無聊的心態。
一直彈,一直彈,不斷地重複,不斷地重複。
長卿別的也沒記住,甚至今天的事都不記得,他就只印象深刻地記得,他一直彈的這首曲。
彈了許久,長卿都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那麼嚴重。
這時,長卿忍不住終於停下。
他疲累地看著司徒長宇,鬱悶地問。
“怎麼樣?我彈得還可以麼?”
對面,司徒長宇挑挑眉,他回答著。
“說真的,長卿,你彈了這麼久,我只感覺,你是有加速了,但是,你也只是在加速的過程上,保持這種加速後的後果,也就是說,你沒有在加速的過程上,一直在加速,你只是保持了這種加速後的後果,僅此而已。”
見著是這樣,長卿皺緊了眉。
他問著。
“那會怎麼樣?你想說什麼?”
司徒長宇回答。
“我希望你在加速的過程上,一直再加速,然後速度提高到我想要的那個程度,才停止,你明白嗎?也就是說,你彈的那首曲子,也許它正常時候,抒情的時候,彈的可能是五分鐘彈完,但我希望,你可以在加速的基礎上,先提高到四分鐘,然後三分鐘,然後兩分鐘,這樣一直加速。”
……
“但你現在不是,你可能由抒情版本的五分鐘,加速到了四分鐘,然後你就停在這兒了,你一直停在四分鐘,停滯不前,你沒有再進步,你沒有再加速,而我希望你要做的,不是這點,而是我前面跟你說的那種。”
……
長卿皺著眉地看著司徒長宇,他回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五分鐘的曲子,真的可以加速到一分鐘內彈完麼?”
對面,司徒長宇挑挑眉,他淡定著。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只是打個比喻,長卿,我感覺你還沒有用盡全力,也許壓縮不到一分鐘,但是,壓縮成三分鐘,應該還是可以的。”
見此,長卿不吭聲。
他只是低頭看向手中的這架琴,看著它,長卿神情複雜。
說真的,他一點把握都沒有,甚至覺得司徒長宇要求得有點天方夜談,這真的可能麼?
就算再壓縮,什麼東西,都有一個度的吧?
長卿沒有吭聲說什麼,默默地又再開始彈奏起而已,也許如司徒長宇所說:
壓縮到一分鐘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五分鐘的曲子,壓縮到三分鐘,應該還是可以的,所以,或許他可以這樣試試?
對面,司徒長宇看著長卿彈得那樣為難,他也很內疚。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練速度,也許可以幫助長卿提高修為,因為,他先前做的那些,其實也是在練速度,不是嗎?
長卿在那不斷地彈著,司徒長宇一直坐在那兒靜聽。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甚至,練這個東西,兩人彼此都忘記了吃,一直在那練習。
不得不說,練習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長卿也明白,從瓶底向上爬的時候,很容易爬到瓶頸,但是,想從瓶頸向上爬的時候,到達瓶口,這個過程,路程看著比先前的短,難度卻比先前的難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