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非誤
先前幾天,好像很多事。
然而,現在,一切又好像平靜下來了,沒什麼事是推著趕著,讓長卿無所適從的。
他靜靜地在房子內休息,外面的雪還在做最後的化雪階段。
很快就可以化完雪了。
現在靈山的大地山脈,已經能看見整體完整的,就是那些雪,這兒堆一坨,那兒堆一坨的,還沒化完。
氣溫也沒有那麼冷了,但還不到暖和的季節。
長卿坐在窗榻旁看著窗外的時候,他就在想著,靈山好像很久都沒下過雨了,他都快忘記下雨是什麼感覺了。
好久好久沒看見過下雨的模樣。
長卿正這樣想著,忽然,有人推開了他的房門,長卿聽見,他轉頭看去,卻是看見了冷空靈。
看到她的那一刻,長卿一怔。
先前說要改禁制,但驚月回來了,和司徒長宇安然無恙,所以,長卿最後又沒有改,改禁制,本身就是爲了阻止驚月的歸來嘛。
冷空靈看著長卿,她款款走進。
她也沒關門,就這麼走過來,道。
“我來看看你,看看傲因。”
聞言,長卿心中一動,他解釋著。
“結魄燈不在我這裏,不過,我現在可以去替你取。”
冷空靈問。
“你把它放在了別人那兒?”
長卿也不想否認,承認地道。
“嗯,驚月那兒。”
見此,冷空靈說。
“放在誰那兒,現在就帶我去看,這不就完了?剛好,我也想看看,結魄燈被安養,到底是什麼的一種樣子,也方便我考慮,它到底適不適合放在你這兒。”
長卿聽著,微微皺了眉。
他帶冷空靈去驚月那兒了。
長卿推門進來,驚月正坐在榻旁,他應聲看來,看到長卿他並不驚訝,看到跟進的陌生女人,驚月卻怔了怔。
靈山幾乎沒有女人。
所以,有一個女人在靈山走動,是件非常稀奇的事。
冷空靈掃視了一眼驚月,最後,她掃視屋子,實在落在桌面的結魄燈上。
看著它,冷空靈沉默地走過去。
她來到桌旁,在那坐下,靜靜地注視著結魄燈。
長卿關好門地走過來,他沉默地也跟著坐下,驚月見狀,他只好穿了鞋子也下地來,走過來地問。
“長卿,她是……?”
聞言,長卿看向他,平靜回答。
“冷空靈,我姐姐。”
一聽,驚月震驚不已,他再次看向冷空靈,忍不住細細打量這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白色華衣,看著像是宮廷的華服。
她看起來,氣質清高畫質冷,一看就是公主或千金一類的角色,驚月看到她,才知,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會自帶那種高傲的感覺。
驚月沒說話,走到長卿身旁坐下。
這時,冷空靈看完那結魄燈後,也算檢查完,確定結魄燈安然無恙,她又看向驚月,先是細細打量一番,最後,視線落弟弟身上。
“長卿,這又是你找的另一個相好?”
聞言,長卿挑挑眉。
他看著冷空靈,又看看驚月,然後,又看向冷空靈地道。
“他不是我相好,但也可以這麼說,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關係,反正,他一直住在靈山就是。”
見著是這樣,冷空靈又看向屋子,四掃一下,她問。
“長卿,以後這裏,就是你的老巢了嗎?”
看著她,長卿回答。
“不算老巢,但的確是定居之地,以後,我會在靈山長住,這兒挺好的,與世隔絕,我們幾個住在這裏,沒有妨礙到任何人,我們只安安靜靜地過我們的小日子。”
冷空靈看向他。
“那幾個小孩子怎麼回事?是你的孩子?”
提起池淨他們,長卿解釋。
“不是,他們是外界的妖怪孤兒,我見他們可憐,無依無靠,所以,我把他們帶進靈山,因為,靈山總需要一套系統來運作,不可能什麼事都由我來做。”
冷空靈卻皺起了眉來。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在收養門徒了?”
長卿沉默,驚月靜靜看著姐弟兩人的對話。
這時,冷空靈神情複雜地提醒長卿。
“長卿,收養門徒並沒什麼錯,只要你的心是正確的,但是,希望你的心,永遠是正確的,如果你起了什麼歪心思,我現在提前奉勸你一句,現在坐穩狐帝之位的,是你的父親,無論他是否關愛過你,他最起碼給予你生命,是因為他,纔有了你,這點,我希望你永遠記住。”
見此,長卿怔了怔。
驚月則皺著眉,然而,他也沒有吭聲。
一時間,局面好沉默,三人彼此都沒有說話,就這麼神情複雜地看著對方。
長卿沉默至此,他無奈地嘆氣,對冷空靈說。
“你想多了,我沒有別的心思,單純就是一些家務活自己幹不過來,所以,才收養一些門徒,僅此而已,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見著是這樣,冷空靈不知信沒信,她只回答。
“這樣最好,長卿,白藏主已經不在了,現在兄弟姐妹中,我就只剩下你了,我是永遠站在父親那邊的,所以,我不希望我們有刀劍相見的那一刻。”
見此,長卿看著她,又是沉默。
長卿嘆氣,他再次無奈地說。
“你想多了,不會有那一刻,事實上,我也不稀罕,我對狐帝之位,沒有興趣,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
見著是這樣,冷空靈很滿意,她道。
“那就好,最好是永遠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驚月聽著,一直默不作聲,但是,他心中卻未必如他表面那麼平靜,甚至,他十分不贊同冷空靈這話。
但是,當著冷空靈的麵,驚月是不會說出來的。
就算要說,他也是等冷空靈待會兒走了,他再說。
接下來,驚月就在那聽長卿二人的對話,冷空靈問了些很簡單的事,對話全程很正常,但驚月覺得,姐弟兩人,有的更多是客氣,與表面。
它們的感情,沒有深到內心。
驚月也大抵了解了,長卿與家人相處,到底是怎樣一種相處法,那種冷而不淡,溫卻不暖的相處,原來就是這種淡淡的疏離感。
但是,又可以坐下來聊聊天的那種。
難怪長卿並不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