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俗事
長卿又帶了一個小孩子回靈山。
先前是三個,現在是四個。
長卿推門進臥室的時候,司徒長宇正坐在床上,他倒什麼也沒做,單純坐在那思考,一看見長卿,司徒長宇立馬說。
“長卿,你行呀你,又一個。”
聞言,長卿看看他,沒吭聲,只是反手將門關上。
長卿關好門後,他朝桌旁走來,在那坐下,倒水飲茶,一邊跟司徒長宇聊著。
“我路過看見的,我去了趟天界。”
一聽,司徒長宇就怔了怔。
長卿自入居靈山之後,他再沒回過天界,沒想到,今天他卻回了,所以,司徒長宇怔怔地看著長卿。
長卿自個在那喝茶,說。
“好久沒回那個地方了,難得回去一趟,見了眼冷空靈。”
見此,司徒長宇還是沉默。
關於天界的事,他沒什麼好說的,那個地方,對司徒長宇來說,熟悉又不熟悉。
長卿在這時喝過茶後,他見司徒長宇一直不吭聲,不禁轉頭看司徒長宇。
看著司徒長宇沉默略微低頭的樣子,長卿挑挑眉。
“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聞言,司徒長宇抬頭,他靜靜看著長卿,回答。
“沒怎麼,你們天界的事,我不想參與。”
看著司徒長宇有心事的樣子,長卿心頭動動,他放下茶杯,朝司徒長宇走過去,來到床邊,長卿坐下。
他看著司徒長宇,先是沉默,然後開口。
“司徒,你別這樣,倘若你不喜歡我回天界,以後我儘量不回,倘若你不喜歡我談天界的事,以後我儘量不談。”
然而,司徒長宇聽著,他可笑地看著長卿。
“真是奇怪,那本來就是你的家事,你想回就回,想談就談,我一個外人,我有什麼權利阻止?”
長卿皺了眉,他回答道。
“司徒,你別這樣,對我來說,你不是外人。”
看著長卿,司徒長宇的神色有些複雜。
長卿也看著他,說。
“對我來說,你不是外人,你是……?”
長卿應該是想找個什麼形容詞,然而,他又找不到,他怔了怔,看著司徒長宇而啞口。
司徒長宇挑挑眉,他問著長卿。
“對你來說,我是什麼人?”
然而,長卿看著他也沒吭聲,司徒長宇一直在等他的話,可他等了好久,長卿也沒有說出來。
這時,司徒長宇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道。
“長卿,對你來說,我不算你的愛人嗎?”
長卿挑挑眉,還是沒吭聲。
司徒長宇一直知道,長卿是羞於將情話說出口的那種,就算以前說,也是在他的引導下,教長卿說,長卿才說得出來。
這時,司徒長宇倒下,他看著天花板,淡淡涼涼地說。
“長卿,你不說就不說吧。”
……
最終,那番話,長卿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他為此心情很不好。
冒著天寒地凍,長卿出門了,他出門時,披了一件披風,此時,靈山已不再下雪,但是外面全是積雪,所以,溫度非常低。
長卿本就喜歡白色,現在他再穿著一身白走在雪地中,顯得他更難看見了。
再加上,他頭髮也是白的。
可以說,身上無一點雜色,真是完美融合於雪地中。
走著走著,長卿也不知怎麼會走到了那片湖泊前,以前的時候,他經常來這,並且,一定會在這遇到驚月。
但是現在,湖面已經結冰。
雖然上面能站人,然而,長卿沒有走上去,他只是站在湖邊,沉默地看著。
至於他分辨湖邊、湖面的點,則是根據身旁景物的位置而分辨。
否則,單是那湖面,現在地上全是積雪,長得一樣,長卿是分辨不出來的。
長卿正站那兒看著,忽然,身後,輕微的腳踩積雪的聲音傳來。
他知道有人走近。
驚月來到長卿的身旁,他在那站定,驚月看著滿湖積雪,他忍不住說。
“湖都積滿雪了。”
聞言,長卿看著那些積雪,也沒吭聲。
驚月轉頭看看他,見長卿這樣的表情,驚月忍不住對他說話。
“你心情不好?”
長卿聽著,他沉默一下,然後回答。
“算是?”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喃喃的。
“算是吧……算是有點心情不好。”
見此,驚月平靜地問。
“怎麼了?”
然而,長卿依舊只是嘆氣,他平靜地回,視線一直看著湖面。
“沒怎麼,就是,生活中的一些雜事,小事,我也不知怎麼說。”
驚月收回視線,他平靜地回。
“人生,本就由一些雜事,小事而構成,處理得好小事,才能處理得好大事,長卿,如果心情不好,就來這裏走走,看看湖,這片湖,對你我有重要的意義。”
長卿終於轉頭看他。
“我其實很好奇,為什麼每次來,你都在這?”
聞言,驚月笑笑,他回答。
“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去我屋裏找我。”
長卿不回答。
難道,真是碰巧嗎?
他又問。
“你身體好點了嗎?”
驚月淡定地挑挑眉。
“好點了,現在天天吃著你徒弟送來的那些補湯,身體恢復得很快。”
見此,長卿沒吭聲,他只是想起了他帶回的那四名門徒。
每次想起他們,長卿的心中,都會有一些觸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不知怎麼形容。
明明自己也為瑣事煩著,然而,他都已經是當人長輩的人物了。
長卿收回視線,他看著湖面道。
“收他們,我不後悔。”
聞言,驚月看著長卿,也沒吭聲,他只是感覺,長卿好像一點點地在變,變得……好像要走向一個統治者之位的模樣。
想起長卿的身份,驚月又收回視線來。
他看著湖面道。
“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認識狐帝的兒子,我真覺得自己太有福分了。”
聽到這話,長卿轉頭看看驚月。
他挑眉道。
“就算是狐帝之子,也是狐帝並不受寵之子,一個虛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驚月不吭聲。
不管怎樣,就算是虛名,好像也掛上這麼一個名份,比那些連虛名都沒有的人強。
一時間,兩人就靜靜地站在湖泊前,一起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