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當年雪
與世隔絕的生活,讓司徒長宇對長卿的欲忘,也漸漸地減少,現在,他很少再對長卿有這方面的需求,更多地,是精神方面的需求。
只要長卿陪著他,跟他在一起。
那麼,即使沒有發生肉體方面的糾纏,單是每天抱著長卿睡個覺,溫存一下,對司徒長宇來說,就已經滿足。
下雪了。
下雪那天,長卿特意領司徒長宇出門去看看雪。
屋子裏,火盆在燒著。
現在這火盆,幾乎一天24小時都必須燒著了,不然,屋子內的溫度實在太低了,根本沒辦法住人。
人比動物聰明。
動物只會找個暖和的地方躲起來,然而,人在再惡劣的環境下,都能透過各種變通的方法,生存下來。
長卿站在司徒長宇的面前,他幫司徒長宇整理著衣服。
此時,司徒長宇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身後還披了一件披風。
司徒長宇看著比自己稍高一點的長卿,他忽然說。
“長卿,你的個子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點?我記得我們上次,好像我也沒比你矮多少呀。”
聞言,長卿挑挑眉,他回答著。
“沒有,我的身高都已經是限定了的,不可能再長高,你也不看看我現在多少歲了。”
司徒長宇鬱悶。
“那你的意思是,我長矮了?”
見此,長卿看看他,他伸手摸摸司徒長宇的頭,回答。
“沒長矮,不過,你的頭髮又長長了,下次又要剪了。”
靈山之中,短髮的也就只有他們兩個,先前長卿還想留長,然而,最後還是堅持不住,還是剪了。
司徒長宇將額頭抵在長卿的心口,他笑著眷戀。
“長卿,我好喜歡這種感覺呀,真不想跟你分開。”
男人與男人之間,也能產生真摯的感情,而且,男人與男人之間,除了受方不能生孩子,好像其它方面,與正常男女沒什麼不同。
若說身體的需求,那麼這個也是可以解決的。
而且,男人與男人之間,比女人與女人之間,更方便,女人與女人之間,纔是真正的無法解決。
長卿看著心口的司徒長宇,他靜靜的,沒吭聲。
其實,非但是司徒長宇,長卿自己也很喜歡這種生活,所以,他根本就不願意出靈山了,已經習慣這裏的一切。
先前的各種封山,長卿就是爲了這個。
他只是希望,他不去打擾外人的生活,那麼,外人也不要來打擾他的生活,就這麼簡單。
至於狐帝他們?
隨便了,長卿已經不是很在乎他們,說到底,長卿跟它們產生的感情,還沒跟司徒長宇他們幾人產生的感情濃。
如果二者舍一,那麼,長卿會毫不猶豫地就選擇司徒長宇他們。
至少,沒了狐帝他們,長卿還可以活。
但如果沒了司徒長宇他們,長卿卻會覺得痛苦,愛情的力量,似乎大於親情的力量。
長卿對司徒長宇說。
“我們出去走走吧。”
聞言,司徒長宇抬頭,他笑答。
“好。”
於是,兩人就出門。
來到外面,一片雪白,雪是剛下不久,雪還沒完全地覆蓋地面,尚可看到白色之外的其它顏色。
看著這一幕,司徒長宇很高興,他哈哈地笑說。
“我已經忘記這是在靈山過的第幾個冬天了。”
他跑出去,張開雙手在那轉著圈。
長卿看著他,嘴角淺淺地勾起,他也忘了,這是在靈山過的第幾個冬天,應該是兩三年左右?
然而,長卿感覺,他跟司徒長宇,好像在靈山生活了好久一般。
看著轉圈的司徒長宇,再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長卿的心中,就在想:
白藏主,你現在還好嗎?
有些事情,很難放下,然而,也不是那麼難放下,長時間的心平氣和,讓長卿的心情慢慢地平復,現在,他已經可以很淡然地想起白藏主一家的事了。
只要別人不是刻意地挑起他的情緒,他基本不會再有任何感覺。
還有左素白。
長卿只記得,她救過自己,然而,他對左素白的那份感激之情,卻也如同這場雪一般,深埋起來,他逐漸忘記那種感覺了。
或許,一切都會淡忘吧,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而已。
就在這時,司徒長宇忽然蹲下,捧了一個大雪球,然後一下砸過來,長卿根本沒有防備,大雪球就砸他身上了,撞得他的身體還顫了顫。
他挑眉地看向司徒長宇。
司徒長宇已經在那邊笑瘋了,就差沒捂著肚子笑的那種感覺。
見此,長卿無奈地看著他,也沒說什麼。
他一向很寬容,所以,長卿無論遇見誰,他們都說,他是一個可以跟很多人生活在一起的人,因為,長卿會寬容他們之間存異的各種小缺點。
司徒長宇笑過後,他對長卿喊。
“長卿,我們來打雪仗吧。”
聞言,長卿挑挑眉,回。
“怎麼打?”
司徒長宇又重新捧了一個雪球砸長卿,笑道。
“就是這樣打呀,躲呀,長卿,你怎麼都不躲的?”
雪球雖然沒砸中長卿,但那只是司徒長宇自己技術差而已,長卿挑眉,他自語道。
“就這樣砸?”
說著,長卿抬手,稍稍運力,地上幾個雪球就浮起了。
司徒長宇一見,立馬尖叫一聲。
“媽呀。”
他轉身就跑了。
然而,長卿稍一運力,那幾個雪球,就直衝司徒長宇而去,並且,追的速度還很快,一下就追上司徒長宇。
它們從身後,直接將司徒長宇砸倒,最後,還差點將司徒長宇埋在雪中了。
長卿走過去,來到司徒長宇的身旁,他看著司徒長宇。
司徒長宇在這時掙扎著從雪中爬起,他嚷嚷著叫。
“不行,長卿,你作弊。”
聞言,長卿只是笑了笑,他沒理會司徒長宇,只是又再看向四周,雪好像又重新下下來了,紛紛揚揚的,像鵝毛一般飄下來。
司徒長宇站起後,他有這個發現後,一喜,道。
“長卿,你看,下雪了。”
他聽著,也沒吭聲,只是在心中默唸:又下雪了。
雪還是當年的雪,然而,人卻不是當年的人,無論是他,還是以前的舊人,每一個都有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