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感情不同
從玉措那兒出來,長卿原本是準備回自己房中的。
然而,路途中的抬頭,看到那輪高月,致使長卿又不願回到房中,但他也不知去哪裏,隨便地走走,最後,竟不知為何,竟然走到了湖邊。
夜色下的湖邊,是寂靜幽深的。
長卿站在那,他靜靜地看著湖水而沉默。
他站了好久,身後,才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見此,長卿一回頭,驚月靜靜走來。
看著他,長卿說。
“似乎我每次來這個地方,都會看到你。”
聞言,驚月沒吭聲。
他走到長卿身旁,靜靜地看向湖邊,他看著湖面說。
“因為,你的心情告訴我,你想我出現。”
長卿聽後,他看著驚月,也沒吭聲,而是沉默地收回視線,平靜地看著湖面。
驚月說。
“每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會來的,往往似乎也只有這個地方了。”
見驚月洞察自己的心事,長卿開口。
“因為,我似乎也不知該去哪兒了,靈山那麼大,但我發現,真正有什麼事的時候,它好像很小,好像沒什麼去處。”
“那是你的心。”
驚月說。
至此,長卿不吭聲了。
驚月轉頭看他,問。
“這次,是因為什麼事?”
長卿覺得好笑,他轉頭看驚月,反問。
“與其說我,還不如說你,我很好奇,你怎麼每次都那麼剛好來這兒?”
見此,驚月平靜看著湖面而說。
“其實也不是每次都剛好,只是我偏愛來這兒而已,其實大部分的時候,我來了,你不在,只是我沒同你說起過而已。”
這下,長卿怔住了。
他怔怔地看著驚月,一時說不出話來。
驚月說。
“你最近好像又領進來了一人?我看見他了,一身藍華服的那個。”
見此,長卿挑挑眉,他回答。
“嗯,燭九陰,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只是不忍心見他在外流浪,所以才把他領進這兒,靈山很好,至少,生活平穩,這兒也沒有外界那麼兇險,我想讓我認識的所有人,至少是我在乎的,他們能有一個安定的生活空間,就這麼簡單。”
驚月聽著,他沒吭聲,只是喃喃地自語。
“到底還有多少個?”
長卿沒聽清楚,他問。
“什麼?”
驚月轉頭看來,回答。
“沒有,只是覺得,長卿,你的人緣真好,像你這樣,恐怕根本不愁孤寂吧?因為,你很容易讓人喜歡上,隨隨便便都能找到一個人陪你,而你性子又很容易相處,貌似跟誰生活在一起都可以,所以,我想,你這人,最不缺的,就是孤單了。”
聽著這話,長卿心頭動動。
他看向湖面,眸色深沉地說。
“你想多了,其實,我也會孤單,我是跟誰生活在一起都無所謂,但是,我對每個人的感覺,是不同的,或許你們不會理解,但我自我感覺,我最多的人,是玉措,只是,對司徒長宇,我又是憐惜的。”
話音剛落,忽然,一陣冷笑聲傳來。
“好呀,我終於聽到真心話了。”
聞言,二人一怔,齊齊回身,看向身後,司徒長宇從灌木叢裡走出來,他冷笑地看著長卿,在月色下,他顯得有絲森寒。
長卿見他在這,怔了怔,隨即訝然。
“司徒?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離開靈山了麼?”
聞言,司徒長宇步步逼近,他回答著。
“我是離開靈山了,不過,我見你這麼久都沒來找過我,所以,我又回來了,只是想看看,你在幹什麼而已,沒想到,剛回來,就聽到你這番真心話,長卿,我一直以為,你最愛的那個人是我,看來,我還是比不過身份,畢竟,人家堂堂太子殿下,又怎麼是我這個賤民能比得過的?”
看著司徒長宇,長卿皺眉。
他知道不能讓司徒長宇知道這番心事,但長卿的心,就是這樣想的。
對玉措,長卿更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喜歡。
或許,當一個人站到一定的高度時,就會更欣賞同類吧,或許也能對下層的人有憐惜之意,然而,終究是孤寂了點,因為,別人不理解自己。
司徒長宇走到後,他在距離長卿的對面停下,尚有兩三步之遠。
他看著長卿,冷沉著一張臉也不說話。
長卿看著他,也不說話。
兩人對視著,靜靜的。
這時,長卿開口。
“司徒,既然被你聽到了,那我也無妨說出來,我承認,我更欣賞的那個人,是玉措,但是對你,我也是喜歡過的,只是,人的喜歡,似乎分為好多種,就像喜歡一株花,以及喜歡一個人,是兩種不同的喜歡。”
司徒長宇聽著,也不吭聲。
他似乎在靜等長卿的繼續說下去,靜等長卿的解釋。
然而,長卿的解釋已經說完了。
他見司徒長宇沒吭聲,不禁問。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司徒長宇見他說完了的意思,見此,他挑挑眉,道。
“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
聞言,長卿挑挑眉,他沒吭聲。
司徒長宇又說。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你都沒什麼要說的了。”
說著,司徒長宇轉身。
長卿見他要離去,一急,當即問。
“司徒,你要去哪裏?”
司徒長宇停下,他沒轉回身,只是微微側頭,回答。
“當然是回去,不然深更半夜的,你還讓我站在這陪你吹一整夜的冷風不成?”
見此,長卿問他。
“你說的回去,是指回房休息還是離開靈山?”
司徒長宇沉默一下,然後邁步走去。
“回房休息。”
見此,長卿沒有再說話,不過,心安了。
只要司徒長宇不離開靈山,那麼,長卿不會急於一時,現在,無論他說什麼,司徒長宇都是不會聽的。
長卿一向習慣給別人時間,給它冷靜下來。
因為,只有冷靜想過的人,纔會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做得不夠好,這樣,再去交談,才能溝通得了。
否則,只是一味地怨怪別人,這樣根本無法溝通。
驚月見長卿就這樣放任司徒長宇走了,他側頭看看長卿,問。
“不去追嗎?”
“不必。”
長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