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現在你會怎麼做：”景暮知道她會說下文。

    初長亭的眸子微微變暗：“仇恨這種東西就像是一種毒癮，一旦沾染上，不沾上鮮血便絕對不會停止下來。曾經的我也以為只要手刃的仇人，我纔會徹底恢復如初，可是我卻錯了，我殺了初長逸，心中不僅僅沒有痛快，反而更加的難受，那種難受是無來由的，但是即使到了現在，我有時想起來，心中都會隱隱作痛。”

    景暮聽後，嘴角透出了一絲苦笑：“沒錯，就像先帝被我算計著死，我心中變成那種感覺，好像生命中的一些東西失去了，永遠不再復返一般。這也是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卻仍舊沒有想好如何下手的原因。”

    “所以，到了現在，景暮，你應該好好問問自己的心，如何能讓自己痛快一些，又或者來說，究竟如何才能釋放心中這麼多年的鬱結？”初長亭說的很透徹，其實說到底，他和景暮是同一種人，都是那種守著仇恨在寂寞之中度過一生的人。

    不過幸好的便是，他們之間相遇了，他們互相可以給彼此療傷，即使這傷早就已經形成疤痕，永生永世都泯滅不掉，可是至少，未來的日子，他們都會溫暖著對方，一起攜手共進。

    景暮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笑意：“當局者迷，亭兒，我不得不說，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做出那個決定，所以，你們可不可以為我做出一個決定？”

    “好。”初長亭聽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景暮既然已經開口了，並證明這道題對他而言已經是無解的了。

    初長亭在心中思量了許久，許久之後，她才微微抬眸：“賜毒酒吧！”

    “亭兒，我以為你會讓我終生監禁他們。”景暮搖頭一笑。

    初長亭的眼中卻很認真：“既然心中的這種恨已經泯滅不掉了，留著他們只會讓你心中的恨意放不下，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殺了他們，給他們一個善終，這個選擇無疑是最好的。”

    景暮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如今他們對我而言或許已經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重要了，既然這是我這十幾年的執念，那便不能辜負自己的這顆心，而且，我又不是什麼以德報怨之人，既然他們曾經想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他們那時便意應該料到這件事情失敗之後的結果，這便是結果。”

    然後景暮回過頭看向夜貓，聲音很是清冷：“夜貓，去做吧！給他們一個痛快，然後按照我國皇妃和皇子的殊榮風光大葬的吧！”

    畢竟，他們其中一個人是先帝的皇妃，另外一個人是他的皇兄。

    “是，公子，我說就去辦。”夜貓迴應之後便已經離開。

    待夜貓走後，初長亭的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景暮，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問問你。”

    景暮回過頭去，溫柔的點了點頭：“亭兒，你想問的任何事情我都會有問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