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好羨慕你，你一直生活在這般美麗的天空之下，沒有任何的束縛，隨心所欲，無憂無慮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沐妍歌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因為這些年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最佳嚮往的，而又永遠都無法親自去體會的。

    卜和澤確實苦笑著搖搖頭：“姑娘常年生活於高牆大院之中，偶爾來到外面，心中自然會充滿好奇和歡喜，可若是姑娘以為這便是江湖之中的世界，怕是大錯特錯了。”

    “但到這些日子我所見所問並非是江湖嗎？”沐妍歌聽到他如此說，眼中帶著疑問。

    “不錯，這是江湖。”卜和澤並沒有否認，但是隨後又道：“但這只是江湖中的一部分，並不完全。”

    沐妍歌的眼中充滿好奇：“那真正的江湖是什麼樣子的？”

    卜和澤這眼神明顯暗了下去：“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為尊，弱者草芥。”

    這短短十六個字幾乎包含了整個他想要說的話語。

    沐妍歌突然頓了頓，頗有感慨的說道：“我以為江湖廣闊，竟然會十分閒適，卻未曾想到，公子口中的江湖，兜兜轉轉，竟與這世俗中的生活如出一轍，沒有絲毫不同的地方。”

    卜和澤能夠看出來，此刻沐妍歌眼中的感情不是其他，是明晃晃的失望。

    沐妍歌本以為這世間，總會有一個地方，是純白無瑕的，沒有絲毫汙垢的，可是如今看來，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都如同大染缸一般，哪裏會有什麼真正的正義和潔白無瑕？

    卜和澤聽到這番言語，眼神瞬間落在沐妍歌的身上，眼中是格外的奇異：“姑娘生長在貴族之中，本就是天生的優越，我萬萬沒有想到，姑娘竟會說出這番言語。”

    方纔沐妍歌所說的那一番話，每一個字都打在了卜和澤的心頭，因為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心中所想，並有絲毫的偏差。

    眼前之人，竟是知己。

    沐妍歌自然也看出來卜和澤此刻的眼神之中的不對勁，她突然有些心慌，連忙問道：“我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名喚卜和澤。”卜和澤突然開口說道。

    沐妍歌突然有些愣住了，她點頭道：“我早就知道公子名諱啊！”

    “我親近的人也願意喚我為阿澤，只是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人喚過了，姑娘往後可以如此喚我。”卜和澤繼續道，他在說道“很久”的時候，眼神之中閃爍出一絲悲慟的感覺，雖然這種清晰只是微微的閃過，並不明顯，可是卻還是被沐妍歌收入眼中。

    “阿澤這個名字很是溫和，那我往後便依公子，不……阿澤所言了。既然如此，公平起見，你往後便喚我為妍歌吧！”沐妍歌嘴角的笑意彎彎，每一刻彷彿都打在卜和澤的心頭。

    “妍歌……”卜和澤試著說出這兩個字來，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彷彿這兩字是無比珍貴的東西，對他來說，皆是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