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的眼神有些顫動：“其實這些事情本是一個女孩子在很久之前教給我的，那時候的我很無助，就像是一個野獸一般，無措又傷人，是她讓我的那顆心平靜了下來，可以說是她救了我，我的一生。”

    初長亭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感慨和追憶，嘴角忍不住帶上了一絲苦笑：“那便是恭喜你了，你很幸運，在無助的時候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好人，不像我，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灰暗，曾經我相信這世間的一切，可是在背叛和極度的悲苦之後，一切都已然不存在了。”

    景暮深深的凝望這樣的她，心中似是有萬般的滋味在徘徊，暗暗道：亭兒，是你曾經讓我相信了這世間光明的存在與美好，可是如今你自己卻放棄了那些光明。總有一天我會讓我變成曾經的模樣，那樣美好的模樣。

    “不過不得不說，景暮，這也算是你的本事，你總有辦法讓我的心顫動，至少，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初長亭突然一笑，她突然發現，曾經自己如此謹慎不已的那個眼前之人突然沒有沒有那麼討厭了。

    或許是因為他救了她，或許是因為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會逼出她的真性情，讓她好像不再是一個殺人的機器，而是擁有了自己應該擁有的感情，可是無論是那一點，初長亭都不得不承認，景暮是一個特殊的人，一個讓她那顆早就冰冷如斯的心有些融化的前兆。

    至少，她在面對他的那一剎那之間，臉上的笑意是真實的，不慘任何一點的虛假。

    夜已經大深，兩個人近乎是徹夜傾聊，直到初長亭實在是睏乏的不行了，才安然入睡，而此夜景暮也一直伴在她的身旁，沒有離開一步。

    初長亭鮮少有睡的如此踏實的時候，她往常也從來都沒有進入過真正的深睡之中，今日或許是因為她身上有傷藥物的作用，又或許是因為景暮在她身旁的原因，她竟然睡的如此之好，甚至在其中沒有一次驚醒過，一覺便睡到第二天早上。

    當初長亭在第二天清晨清醒過來的時候，睜開雙眼，只見景暮就坐在她的身旁，還保持著昨天晚上的姿勢，深深的看著她，沒有絲毫的變化。

    初長亭的心中頓時一驚，莫非景暮昨夜竟然就這樣盯了她一夜，景暮的眼中除了有些疲憊感之外，剩下來的便都是如同暖陽一般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你不會是就在這裏賠了我一夜未曾動彈吧！”初長亭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驚詫道。

    景暮倒是沒有絲毫其他的感覺，反而是很利落的點了點頭，好像這件事情就是一件窸窣平常的事情一般，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他甚至很平常的說道：“亭兒的容貌傾城傾國，即使是看一夜，都讓人感覺意猶未盡。”

    這話若是讓旁人聽去，怕是定會被人當做流氓，但是在這個時候，初長亭竟然絲毫沒有朝著那方面去想，反而在心間透過一種莫名的暖意和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