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長亭的眼中一驚，回頭一看，只見後方站著杜旭堯和前來的蕪冬。

    杜旭堯走過來，手中似是還殘留著那匕首的外鞘，他的眼中也泛起了紅意：“亭兒，你的大仇終究是完成了。”

    “旭堯哥哥......”初長亭看到杜旭堯的來臨，方纔眸子的凌厲竟然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她的衣衫之處已經沾染著鮮血，她下意識的將染血的衣角隱藏起來，或許這就是她的本能罷了！

    “嘶嘶......哥哥......”初長竹的眼中還算是殘留著最後的一絲意識，她的眼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初長逸的身影和在他身旁守護的餘馥。

    餘馥走了過去，拉住初長竹的手，聲音悽淡：“長竹，別怕，一切都會好的。”

    “嫂子，你終於醒來了。”初長竹渾身的血跡也已經血流成河，她已經看不清楚多少的畫面，眼中朦朦朧朧：“我哥哥他怎麼樣了？”

    餘馥的渾身顫抖著，壓低了聲音：“長逸他走了。”

    “好，那我就去尋他了。”初長竹似乎已經不起大喜大悲和一切，此刻的她終於放下了所有的爭強好勝，所有得一切：“至少，就算是到了那邊，哥哥還可以護著我，再讓我隨意的驕縱胡鬧。”

    這一生，她初長竹做盡了許許多多的惡事，謀害了許多的人，一切的緣由不過是她心中知道，無論是她做了什麼，身後都有一個哥哥在護著她，可是到了現在，總算是沒有人再能護著她了。

    初長竹在嚥氣之前，費力的仰起頭來，在一片眩暈的光芒之中尋找著一個人，她心口那把匕首的主人，也是她此生唯一一個喜歡上的人。

    杜旭堯也發覺了她的目光，但眼中卻是格外的冰冷異常：“初長竹，此生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你應該知道的。”

    初長竹的嘴角添上了一聲苦笑：“是啊！旭堯哥哥，我初長竹這一生作惡無數，我嫉妒，怨恨，不滿足，所有妨礙的人，我不想看到的人都會費盡心思也要讓他們消失在我的眼前，可是無論如何，我偏偏沒有想過要害你。”

    “你害的亭兒三年以來如此的痛苦，更險些讓奈奈死在山崖之下，你所謂的喜歡，我杜旭堯承受不起。”杜旭堯的聲音格外的冰冷，他對眼前這個將死之人心中沒有一絲的憐憫之意，因為他知道若是沒有初長竹，或許許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初長竹彷彿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在一片和煦的陽光照耀之下她竟然看到了杜旭堯臉上的笑容，宛如回到了多年之前，他站在世子府的門前，說要找尋一位郡主，當她滿心歡喜的邁出府邸的那一刻，才發現，這樣美好的少年所要尋的人，終究不是她。

    從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至少，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初長竹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已經發不出來聲音，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留餘馥低啜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