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冬將頭偏過去，語氣冰冷：“當然，你你可以不回答。”

    杜旭堯卻是一笑，隨後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許我，奈奈同亭兒之間的感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吧！我們三個自小便一起長大，親如兄妹，雖然彼此常常吵嘴，但心中卻將彼此放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是不容置喙的關係。那個時候的亭兒，就如同一顆不拘於汙泥之中的青蓮，善良無比，總是將他人的事情看的比自己更加重要，但性子也因此十分的軟弱，我和奈奈爲了保住她的那一刻初心，便自願成為她的保護殼，護她周全。”

    “原來聖女曾經是這個模樣。”蕪冬聽後，忍不住嘆道。

    杜旭堯回頭：“難道你眼中的亭兒不是這個模樣嗎？”

    “自然不是。”蕪冬搖搖頭：“我眼中的聖女絕不是口中那個善良如斯的小姑娘。”

    蕪冬的眼中所有所思，已經染起了畫面。

    二年前

    蕪冬當初聽從東方無駒命令的時候，去千屏國去尋本宮的聖女，她剛剛跨過界限，便看見眼前的屍體已經蔓延到了自己的腳下，她朝著屍體的方向前一步一步的邁過去，直到來到了一片水域之中。

    只見前方停駐一艘小船，船上斜躺這一個幽藍色裙襬的女子，她的一頭烏髮在水光的反射之中格外的攝人魂魄。

    初長亭就慵懶的倚在船尾之處，手中的一把長劍還流淌著濃烈的血腥氣，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流淌到清澈的河水之中，將滿河的水都弄的一片殷紅。

    她的眸子是那麼的冷漠如斯，其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彷彿還殘留著殺戮的氣息，就宛如一個地獄之中走出來的鬼魅，渾身帶著戾氣與殺氣，就連殺人無數的蕪冬都忍不住心中一顫。

    “我第一次見到聖女的時候，她的劍下便已經躺下來數百人的屍魂，將滿河中的河水都染成了鮮紅的顏色。”蕪冬彷彿又回憶起了那年的畫面，眼中竟然隱隱之中帶了一絲的恐懼。

    杜旭堯的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和一絲心痛，緩緩的搖了搖頭：“是我無能，即使是尋了她三年，也尋不到她絲毫的蹤影，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打擊和恐怕的事情纔會變成江湖之中聞風喪膽的千憂？我實在不敢想象，可是我卻已經暗自發誓，既然已經尋到了她，便再不會令她受一絲的傷害，等到初長逸和世子府徹底毀滅的那一天，我便定會帶著她去一出安謐的地方，安穩的度過此生。”

    蕪冬倒是毫不掩飾的諷刺一笑：“真是可笑，我桐譎宮的聖女怎麼會輕易的同你離開？我勸將軍不要再暗自幻想了，聖女有自己尊貴而高大的使命，她不會走，更不能走。”

    “我太瞭解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即使是她已經變成了一個魔女，但那顆初心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她會走的，會離開你們桐譎宮那種黑暗汙垢的地方。”杜旭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