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路口的車輛在紅綠燈的指示下有條不紊地通行，夏辭風顫動著睫毛，氣都不敢喘一口。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麼？

    夏辭風背貼著冰涼的牆壁，身前靠著盛吟舟發燙的胸膛，逐漸在冰與火衝擊的浮沉之中失去呼吸，就連喘息的機會也被毫不客氣地奪走了。

    “放鬆。”

    盛吟舟微微抬起頭，就著這個貼著他的唇的姿勢，雙手在他背後隔著衣服輕輕地給他揉捏變得僵硬的肌肉。

    “你太僵硬了，放鬆。”

    夏辭風拽緊了捏在手裏的東西，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已經掐進了盛吟舟肩膀裡。

    “放鬆。”

    盛吟舟唸到第三遍的時候，夏辭風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猛地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怒道：“這樣怎麼能放鬆啊？”

    盛吟舟愣了兩秒，在他背後按摩的手逐漸下移……

    停！當然不可能是這樣。

    因為夏辭風纔剛剛說出來一個“這”字就被嗆到了，被口水嗆到了。

    “咳咳咳！”

    盛吟舟放在他背後的手撈上來把他的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他就趴在盛吟舟肩膀上咳了個心飛揚。

    “哎喲我的媽啊咳咳咳！”

    夏辭風終於緩過勁兒來，雙手無力地在盛吟舟肩膀上捶了兩下，一點兒氣勢都沒有地弱弱詰問他：“你這是幹什麼呢？你佔我便宜。”

    “對不起，我的錯。”盛吟舟的手還在他背後一下一下地拍著給他順氣，認錯認得極其迅速而且非常誠懇，“我不該和你玩了一個暑假連聲再見都不跟你說就走了，不該每天去買珍珠奶茶更不該把你給我加料的事情當做笑話，還不該什麼都不說就把你按在牆上親的喘不過氣來。”

    夏辭風捶他，“別藉機會罵我！別趁機耍小聰明！”

    盛吟舟收緊了手臂抱著他笑，“我沒罵你呢！”

    “別以為我傻！”夏辭風的力氣回來的差不多了，伸長了雙手在盛吟舟後背用力地拍了一下，“被人按在牆上親的喘不過氣來是什麼好話嗎？你過分！”

    盛吟舟還是笑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夏辭風捶了他兩下，也慢慢地笑了起來。

    隔著兩層衣服緊緊相貼的胸膛都因為溢滿了笑意而顫動起來，每一下顫動都敲在對方心上。

    夏辭風笑夠了也抱緊了盛吟舟，徹底在他懷裏放鬆下來。

    “你突然襲擊，不怕我是筆直的啊？”夏辭風悶在他懷裏說出來的話都是軟的，“我要是隻把你當朋友怎麼辦？我要是恐同怎麼辦？你不怕啊？就這樣悶著頭皮上。”

    盛吟舟剛要說話就被他在背後拍了兩下，發出來兩聲像是在密閉的空間裡環繞的“哦哦”的顫聲。

    兩個人都笑了出來。

    “別笑！”夏辭風蠻不講理，埋在他懷裏把自己的笑容藏起來，奶兇奶凶地威脅他，“快回答問題！”

    “怕啊？”盛吟舟再一次收緊手臂，勒得夏辭風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連因為衣服褶皺產生的空隙都不留，“我不怕，我纔不信你筆直你恐同，你每天在宿舍在教室挨着我膩歪的那個勁兒誰看都覺得我們兩個不清不楚。而且，你沒有注意到你每次靠近我之後，你自己的心跳不太正常嗎？那心跳跟打鼓一樣的，我就算是個木頭都聽的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