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

    長凜在公交車開動的時候單手撐著扶手柱子，另一隻手把摔下去的許星渺拉起來護在懷裏。

    許星渺撞進他懷裏的時候覺得腳下有些疼，估計是扭到了，但是即便這樣他還是對著長凜搖頭笑，“知道啦！我們去後麵坐！走啦！”

    他反手拉住長凜把他往最後一排帶，坐下的時候把他往窗戶邊推。

    “我們去哪兒？”

    “帶你去學校。”

    長凜單手撐在車窗邊緣往外看，問完這句話一轉頭想去看他的時候差點親上去。

    “你要幹嘛？”

    他往後一躲避開和他貼的很緊的許星渺，手也抬起來擋在他身前。

    許星渺被他擋了一下愣了，臉上的笑容也停滯了一秒，“我在看窗外的景色嘛！裡面看不太清楚。”

    長凜：“……那我們換個位置。”

    “不用！”

    許星渺把手肘架到他肩膀上撐著自己的下巴，目光從車窗外的俗世風情移到長凜的臉上的時候沾染了外面的煙火氣。

    他笑起來的時候，可以驅散長凜心裏所有的煩悶。

    “是我帶你來的，所以當然要你坐在窗外，這樣可以讓你看到外面的景色呀！你纔剛剛修成人形，很多事情都不理解呢！”

    長凜在心裏冷聲嗤笑，心說我修成靈在蓮花池裏看俗世變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呢！

    但是對著許星渺那一張笑得陽光燦爛的臉，他是說不出這種話來的。

    ---

    “車輛啟動，下一站，XX大學前。”

    車內廣播裡響起這一聲的時候，長凜一轉頭髮現許星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從他身上放下去了，正靠在椅背上歪著頭小憩。

    車裏經過一個減速帶劇烈得抖動起來，許星渺被抖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不知道為什麼離他很近的長凜擺著一副驚訝的表情。

    “長凜？”

    他對著長凜眨了下眼睛，就發現長凜把拖著他腦袋的那隻手迅速收了回去。

    “呃！”長凜尷尬地移開目光看向窗外，解釋的話帶著欲蓋彌彰的意味，“我看你好像要摔下去了，就……就託了你一下。”

    許星渺雖然有時候天然呆，但是並不是情商低的傻子。這句話表達了什麼，他非常清楚。

    不就是長凜在關心他嗎？但是因為傲嬌不好意思說出來。

    “謝謝！”許星渺順著他給的臺階下，往後坐了坐把身子挪正，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我剛剛睡著了，沒聽見到哪裏了，長凜你聽見了嗎？”

    長凜捂著嘴輕咳，“我記得下一站是什麼大學吧！”

    話音剛落，車內的廣播裡就傳出來一個字正腔圓的女聲：“XX大學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下一站……”

    “啊啊啊！我們到了！”許星渺立刻拽著長凜的手腕站了起來，“快下車！走走走！”

    前面的乘客聽到最後一排許星渺的說話聲轉過頭來看著他笑，他對著大家不停地點頭說著“不好意思”，拉著尷尬到像變回粉蓮花躲起來的長凜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