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過後，沈禮仁和顧義信走進了客房裏。

    蕭芸和顧萍兩個人一個坐在窗戶邊一個坐在沙發上，蕭芸背對著他們兩個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怎麼還哭了呢？”沈禮仁失笑，他走過去把蕭芸抱在懷裏低聲哄著她說：“孩子談戀愛了，這是好事情，你怎麼還哭了呢？不是你以前自己說的嗎？潮生不找女朋友，就算找個男朋友你都可以樂醒，起碼證明他是個正常的孩子。可是現在他找了男朋友，對方還是你巴不得他是自己親兒子的朝落，你怎麼非但不高興還生氣呢？”

    蕭芸抖動著肩膀從沈禮仁懷裏掙脫，“你別抱著我，老夫老妻了你煩不煩？”

    “不煩不煩！”沈禮仁蹲在她面前對她笑，“我就要抱你就要對你笑！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那邊蕭芸紅著眼睛抱著沈禮仁低聲哭，這邊顧義信也在顧萍身邊坐下，輕輕拍了下她的手。

    “還在生氣嗎？”

    “怎麼可能不生氣？！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都不跟我們說！這要是今天沒發現，他們還想瞞著我們多久？！”

    顧義信輕笑一聲握住她掙開自己的手，“原來你是在氣這件事情？哎呀小孩子嘛！剛剛談戀愛剛剛在一起，肯定不好意思跟家長說的啊，我們兩個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你不也沒第一時間跟你媽說嘛！對不對？”

    顧萍被顧義信繞了進去，鬼使神差般地點了下頭。

    等顧義信準備拍她的手說著“這纔對嘛，你要體諒這兩個孩子”的時候，她才猛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不是！誰在跟你說這件事啊！”

    “那不然你要說什麼……”顧義信臉上的嬉笑突然間都收了起來，他嚴肅地看著顧萍，很認真地說：“這兩個孩子談戀愛有錯嗎？沒有，他們一沒犯法二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能說他們有錯呢？你可以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的事情，但是你不能說他們錯了。”

    窗邊的太陽太大，沈禮仁把蕭芸牽過來讓她在顧萍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他自己搬了個凳子過來。

    “你們是他們的媽媽，是他最們親近的人。”沈禮仁給蕭芸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同性戀這個群體在社會上本來就飽受爭議，你們作為他們最親近的人，不應該一昧地指責他們。就算你們覺得孩子應該找個女朋友，將來結婚生子，那你們也得先了解孩子吧？瞭解他們兩個到底是玩玩還是認真的，如果他們是認真的，你這樣什麼都不問就一昧地阻撓，不是就傷害了孩子嗎？被最親近的人捅了刀，換做是你，你會好受嗎？我和老顧想法一樣，孩子都是好孩子，不能一棍子打死他們。”

    顧義信還在捏顧萍的手不斷按壓著她手腕讓她好受一些，“我和老沈剛纔問了他們，他們都是認真的，不是簡單地玩一玩。兩個孩子你們也是知道的，長這麼大沒談過戀愛，都純情地很，而且還都是那種認定一件事就不肯放棄的型別，你們跟他們對着幹是幹不過他們兩個的，那還不如順著他們。兩個知根知底的孩子在一起，總比找了其他的不熟悉的女孩子回來，再處理婆媳關係好吧？孩子都是好孩子。”

    顧朝落和沈潮生站在門外聽著裡面兩位父親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孩子都是好孩子”的話，逐漸溼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