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失敗了，他們一個星期的埋伏和努力白費了。

    酒店內，顧沉陽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隊友們，剛想安慰他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對著手機那頭說了一段誰也聽不懂的鳥語，可以聽懂這國語言的林疏因為注意力不在這邊也沒聽到顧沉陽到底在說什麼。

    掛了電話之後，顧沉陽沒跟眾人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換上了滿臉笑容地提著個大大的塑膠袋走了進來。

    “來！我給你們訂了全家桶烤肉套餐！都放開肚子吃！不夠還有！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顧沉陽對著眾人拍了拍手，大家抬起頭看他的時候臉上都是一副懨懨的表情，顯然並沒有什麼食慾也不是很想吃東西。

    雖然知道顧沉陽是怕他們太難過特意買東西來安慰他們的，但是大家還是沒什麼反應。

    尤其是坐在角落的林疏和景澤亦根本沒抬起臉過。

    他們兩個人穿著簡單的短袖，手臂上都有著非常明顯的擦傷，林疏臉上也貼了一塊小的創口貼，那是他在最後一次朝著景澤亦撲過去幫他擋槍的時候不小心被從側臉擦過去的子彈帶起的火熱灼傷的。

    林疏閉著眼睛靠在景澤亦肩膀上，整個人都倚在他身上像是在閉目養神，但是景澤亦知道他沒有睡著。

    顧沉陽還在那裏拍著手鼓勵大家，“來啊！都吃啊！雙雙！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顧沉陽跪坐在榻榻米上開啟外賣盒，可是外賣的香氣絲毫不能勾起眾人的興趣。

    由於前兩年刑偵支隊大換血，往隊裡注入了很多的新鮮血液，也爲了勾起大家的工作幹勁，讓一個纔在隊裡幹了四年的景澤亦當了副隊長。

    所以這群人裡面大多數都是資歷比較淺的初生牛犢，他們一直在國內旅城工作久了，坐什麼都充滿了幹勁一股勁兒地往前衝，眼下突然受了挫還差點失去了兩名優秀能幹的隊友，他們心裏又是不甘又是後怕，每個人都沒什麼心情懨懨的。

    而一向是最能帶動氣氛使情況氛圍轉為積極的景澤亦，坐在角落裏低眉輕輕摟著林疏，看上去也沒什麼幹勁的樣子。

    沈又在被顧沉陽點了第三次名之後，終於伸手出去拿了東西來吃，可是味覺卻好像失靈了一樣，充斥在鼻尖的味道好像根本不是烤肉的香味，而是沒追到的那輛車的尾氣味道。

    難聞且刺鼻，讓人有些反胃。

    顧沉陽看著這群人，最終還是面無表情地停下了開啟外賣盒的動作。

    “都不想繼續工作了？”顧沉陽的聲音非常平靜，“因為一次沒追到人就不想繼續追下去了？”

    沒有人回答他。

    “不想追下去的話，那就別幹了。”顧沉陽猛然站了起來，“你們有想過為什麼在和平社會還需要我們這個種工作嗎？因為即使是在和平社會，威脅社會和公民人身安全的事情也會時而發生。在我們的一次失敗之後，別人或許會對我們失望，覺得我們對不起市局門口的警徽，可是你們摸著你們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你們要是也對自己失望了，那還不如不做了，現在立刻辭職，還可以旅遊再走。如果你們都放棄了，那誰還會對你們改觀？”

    房間裡是死一般的沉寂，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窒息。

    一直靠著景澤亦的林疏在這寂靜的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把腦袋從景澤亦肩膀上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