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小姐姐推著裝滿大盤肉的小推車走過來，把他們點好的東西全都擺在了桌子上。

    池念尋有點兒強迫症，看不得擺的歪歪扭扭的盤子，搭了一-把-手把盤子一個接一個地挪好，給接下來的盤子挪位置。

    服務生小姐姐再一次抬起頭去看池念尋的臉，她越看越覺得這大帥哥眼熟，可是就是記不起到底是在哪裏見到過。

    “謝謝。”池念尋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好，自然地跟服務生道謝。

    服務生小姐姐推著空車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在小心翼翼地仔細打量起池念尋來。

    池念尋沒注意到服務員小姐姐的眼神，杜斯辰也一直在數著點上來的肉有多少片。

    他要數一數這頓飯花了他多少錢，每片肉每片選單價可以值多少錢。

    他要用明晃晃的數字來提醒他自己，節約每一粒米。

    “哎，別夾！”杜斯辰抬手擋住池念尋要夾肉的手，“我還沒數完。”

    池念尋：“……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杜斯辰捂心口嘆息：“尋哥你不懂，這都是我工資卡上的心血啊！”

    “誰讓你一直催著我出來吃烤肉的？”池念尋夾了肉攤在烤盤上，“你工資不都是我男朋友發的？驕傲個什麼勁兒。”

    被迫買單還要被迫吃狗糧，杜斯辰覺得自己很委屈，“我沒有驕傲，我哪裏有驕傲嗚嗚嗚……”

    驕傲的明明是你，一個無業遊民把沒有穩定的工資收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時不時要搬出葉藏來壓他。

    要不是他和池念尋關係好到不能再好，他早就抱著大盤肉甩屁股走人了。

    “好好好你沒有驕傲，”池念尋指了指在烤盤上滋滋冒油的肉，“烤好的第一片給你吃，行吧？”

    看著那片厚實的肉，杜斯辰彷彿聞到了那肉融合了孜然和辣椒粉之後冒出來的香味，感覺到了那肉一口咬下去冒出油來刺激舌尖味蕾的口感。

    “謝謝尋哥！”杜斯辰嚥了口口水，等著烤好的第一片肉。

    隨著盤中肉的減少，杜斯辰手邊的啤酒瓶裡的酒也越來越少。

    池念尋端起手邊黃色的易拉罐，喝了一口菠蘿啤，夾起一塊肉包到了加滿香菜的生菜裡。

    杜斯辰有些醉了，說出來的話也沒了沙雕風，逐漸變得真情實感。

    “說實話哈尋哥，你和葉總能在一起，我真的挺欣慰的，”杜斯辰喝了一口啤酒，打了個酒嗝，“我雖然一直喊你尋哥尋哥，但其實是把你當弟弟看的。”

    池念尋淡定地嚼著生菜，反手給催他進組前記得要增點兒肥的秦歡發過去烤肉的照片。

    “當初葉總來找我問你的事情，我一開始是真的沒打算告訴他的。”

    杜斯辰撐著臉頰看了會兒池念尋，又把碗裡的肉夾起來吃，“但是後來吧，我發現他對你是真的很上心。他會大半夜開車跟著你把你馱回家，還會在聽說你的夢想之後，撿起他曾經捨棄的計劃幫你造夢，還有什麼來著……”

    杜斯辰對著瓶口吹，把剩下半瓶酒都喝了下去，“他是真的挺好的，你遇見這麼一個人不容易。”

    池念尋夾了塊最厚實的肉放到杜斯辰碗裡，“我當然知道他對我好了，我又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