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

    庭淵的手沒入霧氣騰繞的水面，按在了一片肌理線條分明的肌膚上。

    手掌感知到的觸感和分界線讓庭淵明白過來他按在了哪裏。

    剛纔那一下雖然沒有把他拽進桶裏，但是也把他拽得上半身橫在了浴桶上方。

    顏淮趁著庭淵發呆的時候，悄悄地把捏住他手腕的手收了回來。

    庭淵意識到他手碰到的是哪兒之後，僵硬得不敢動一下，整個人保持著橫在浴桶上方的姿勢，估計離腿腳抽筋不遠了。

    顏淮還故意往前湊了下，讓庭淵的手貼緊他的腰。

    有小氣泡從庭淵的手下滑出來，沿著顏淮的腰腹往上，好不容易升到水面上，卻因為承受不住霧氣的重壓而破裂了。

    顏淮挑眉，揚起的眉峰裡掛著調笑，壓下去的眉尾藏著狐狸天生就帶的狡黠。

    “你在摸哪兒？”顏淮眼神往下瞟，示意庭淵看他自己沒入水裏的手。

    庭淵耳尖的後迅速蔓延至他整張臉頰，粉紅色的色彩在他冷白的面板上暈染開來。

    像是落入湖面的彩墨，隨著沉入湖底的動作慢慢暈開色彩。

    庭淵慌張地把手抽回來，腳下一滑，直接抓著木桶邊緣滑了下去。

    “公子我我我錯了！我沒想佔您便宜的，我我我手滑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您罰我吧！”

    顏淮鎮定地在浴桶裏坐直了身體。

    “罰你倒是不用。”顏淮一本正經地端著架子，“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小姑娘。”

    庭淵捏著木桶邊緣的手都在顫抖。

    “不行的，公子，夫……”

    庭淵本想說，夫人說做錯了事情就要領罰，切不可恃寵而驕。

    好在他說出口之前，想起來了顏淮上次跟他說的，不喜歡從他嘴裏聽到“夫人說”、“老爺說”這類詞。

    他急忙改口說：“我做錯了事情，一定要受到責罰的，不然下次我還會犯同樣的錯誤的。”

    顏淮忍不住輕嗤一聲：“下次還摸？”

    庭淵原本要說的話堵在嗓子眼裏，變成了一個硬邦邦的“嗝”字。

    他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瞬間變成了牛血色，像是有人兜頭潑了一層紅墨水在他身上。

    那紅色從他臉蛋往下蔓延，一直流進他裹得嚴實的領口。

    顏淮突然想，這孩子衣服下說不定也是紅的。

    冷白的肌膚泛出嬌嫩的粉紅色，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不不不，我我我……”庭淵慌得語無倫次。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他現在一頭撞死以死謝罪還來得及嗎？

    眼見庭淵似乎急得快要哭了，顏淮也就不再逗他了。

    “真的想讓我罰你？”顏淮輕佻地勾了下庭淵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

    庭淵紅著眼睛咬著下唇，眼淚都被顏淮嚇出來了。

    “那……我，我下次不敢了，可以嗎？”

    顏淮一看見庭淵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心裏一直壓抑著的惡劣就冒出頭來了。

    他的指尖在庭淵的下巴上輕輕地摩挲著往上，按在了庭淵的下唇上。

    “可是我現在想罰你了，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