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廷揚用外衣包裹住庭淵，飛速衝到學堂屋子裏去。

    屋子裏只剩下顏淮和坐在顏淮身邊的白綾。

    “公子！”

    廷揚人還沒到，急切的呼聲就已經傳到了顏淮耳朵裡。

    白綾捏著袖子半遮面，輕笑道：“這廷揚什麼時候也變得咋咋呼呼的了？”

    顏淮選擇性忽略白綾的話，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廷揚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廷揚從門口衝進來，外衣脫下裹著他懷裏抱著的人。

    “公子！不好了！庭淵出事了！”

    廷揚一路衝到顏淮面前跪下，掀開裹在庭淵身上的外衣，示意顏淮看。

    “庭淵不知道被誰欺負了，身上全都是傷，已經發高燒暈過去了，還變回了孩童的模樣。”

    顏淮拉開廷揚的外衣一看，庭淵已經變回了孩童的模樣，一張泛着嬰兒肥的小臉上紅撲撲的，眉毛擰得很緊，像是非常難受。

    他伸手放在庭淵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驚奇地發現庭淵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庭淵，庭淵！”顏淮試著把庭淵叫醒。

    庭淵根本就沒有反應，肉乎乎的小手從廷揚懷裏垂下去，身上那件染了血的衣服早就因為太大而落了下去。

    顏淮這才發現，庭淵全身都是紅的。

    白綾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也湊過來看。

    她假惺惺地用帕子捂住嘴，“哎喲”了一句。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的？”

    顏淮沒有理她。

    他從廷揚懷裏把庭淵接過來，大步往外走。

    “廷揚跟上，我們去找大夫。”

    “是！”

    廷揚三兩下把茶壺收好，背上書箱快步跟上顏淮的腳步。

    出了學堂不遠處就有一個醫館，顏淮直接抱著懷裏燙得像是火炭一樣的小孩往醫館去了。

    館裏的人一看見顏淮來了，就把他請到了裏屋，叫了最好的大夫來。

    “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顏淮把庭淵放在床鋪上，掀開蓋住他的外衣。

    大夫把庭淵身上的衣服剪開，仔細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又給他把脈。

    把脈的時候顏淮就站在旁邊看著，發現大夫的神色由驚奇變為凝重。

    “他怎麼了？”顏淮在大夫收回手後，言簡意賅地問。

    大夫神色凝重，先是對著顏淮行了個禮，再說：“容老夫冒昧地問公子一句，這孩子今年多大？”

    “估計一百歲。”顏淮也不確定庭淵到底多大，“他前不久才徹底化為人形，只是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突然間就變回了孩童的模樣。他到底怎麼了？”

    “他身上的傷都是被人打出來的，除了皮肉傷，一些內臟器官也有輕微的受損。”大夫嘆口氣，“這孩子身子骨弱，估計是從小就被人虐待，身體裡留下了病根，所以才一直沒能化為人形。現在又受了傷，身體無法供應成年人人形需要的能量，就變回了孩童的模樣。”

    顏淮坐在床尾，低頭看了一眼庭淵，“大夫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大夫又往後退了一步，保持弓著身對顏淮拘禮，說：“依老夫之間，這孩子起碼有兩百歲了，只是身體不好，一直沒能化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