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廷揚思索再三還是敲了敲門。

    庭淵原本正坐在地上捶腿思考攻略大計，一聽到這敲門聲，立刻把腿縮了回來。

    縮腿的時候撞到了放著硯臺的木架上，疼得他差點沒立刻打翻墨汁。

    “何事？”顏淮轉過身，聽著屋外的動靜，眼神卻隔著屏風往庭淵那邊瞟。

    隔著屏風，顏淮看見庭淵抱著腿前後晃盪著，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屋外的廷揚不知道屋子裏的狀況，低聲說：“白綾小姐來了，說是要在我們府上住下，每日和公子您一起去學堂。夫人讓人來請您去看一看。”

    顏淮伸手抓住了一旁的衣物，準備站起來。

    “知道了。”

    接著就是“嘩啦”一聲出水的聲音，顏淮拿過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邁出了浴桶。

    庭淵聽見顏淮出來的聲音，急忙掰過大腿，強行恢復了跪坐在地上的樣子。

    “庭淵。”顏淮套上裏衣，故意喊他。

    庭淵忍著疼在撞到桌子的大腿上揉了兩把，“在呢！”

    “進來幫我更衣。”

    庭淵腳上還疼呢，上午撞到的傷已經泛紫色了。

    他心想顏淮是傷殘人士還是智障兒童，為什麼連個衣服都要別人幫忙穿？沒看見他撞得疼了嗎？

    哦，顏淮確實沒看見。

    “好的呢！來了呢！”庭淵撐著桌子站起來，慢吞吞地挪到屏風後麵。

    廷揚在門外聽著，默不作聲地揮退了在旁邊候著的小廝和丫鬟。

    小廝和丫鬟們低著頭退下了，沒過一會兒，北苑就沒了丫鬟和小廝的蹤影。

    庭淵拖著傷腿走到顏淮身邊，拿過疊的好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給顏淮穿上。

    顏淮很配合地伸手，只是目光一直在庭淵臉上。

    庭淵的腳又疼又麻，他死死地咬著下唇，忍著疼和麻給顏淮穿衣服，根本無暇分神去注意顏淮的臉色。

    顏淮就這樣幾乎是明目張膽地打量他。

    直到他拿起腰帶，要把腰帶從他後面繞過去給他繫上。

    在庭淵的雙手都伸到顏淮腰後的時候，顏淮突然按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單手鉗制住他的下巴，要讓他抬起頭來。

    “……公子？”

    庭淵稍微彎著一點兒腰給顏淮繫腰帶，下巴突然被他抓住，不得不抬起頭看著他。

    “我好看嗎？”顏淮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庭淵：“……哈？”

    “好看！好看！”庭淵有些無語，但是還是要哄著他啊，“好看！公子你最好看！整個青丘就屬你最好看！不，整個三界就屬你最好看。”

    顏淮哼笑一聲放開了他的下巴，順手把腰帶從他手裏也拽出來了。

    “你這吹得，也太虛假了。”顏淮自己仔細地繫着腰帶，“說得你好像見過整個三界的所有人一樣。”

    庭淵往後退，扶著屏風就要把屏風推開。

    “雖然我沒見過，但是公子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看的！別的人在我眼裏都是歪瓜裂棗！都是尖嘴猴腮的醜八怪。”

    “說得好。”顏淮穿好了衣服，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在庭淵腦袋上摸了一把。

    庭淵“嘿嘿”兩聲，正要討賞，顏淮就說：“獎勵你今晚給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