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栩你越來越會說情話了啊。”我白了白亦栩一眼，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哦對，我還拍了姐姐寫的文章呢！”我拿出手機翻開相簿“我姐姐文筆很好哦～”

    “唔，那可以借鑑一下。”

    說著我就點開了一張圖片“冬雪染霜葉微涼……”

    “這個名字有點意思。”白亦栩挑了挑眉。

    我點了點頭“提筆落字，猶如眉間雪，唇笑一起，足矣三兩行。”讀到這裏我突然一頓“這片文章，好像是姐姐寫給李亦澤的……”

    “怎麼說？”白亦栩聞言也愣住了，不會這麼巧吧。

    “這句話就是姐姐口中的亦。”我穩了穩心神，繼續往下讀“數日未見，方知紅豆串珠，相思入骨。姑娘早已芳心暗許，公子可曾在意？”

    “姐姐用的古言風寫的。”白亦栩開口“這樣的文風，確實少見。”

    “那日，姑娘一襲紅衣，公子迎面，便是初次相見。姑娘啟唇，喚出兩字，公子應聲，便是初次相識。公子一言，溫潤如玉，姑娘一語，袖隨風起，便是初次盡了歡喜。”我的眼前盡是姐姐和李亦澤的畫面“這大概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

    “姐姐應該寫的是跟李亦澤在大學的點滴。”

    我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讀“相知已過甚遠，只是那日才得以一見。望以斜陽欲盡時，以此話別離。姑娘有言：＇公子立如蘭芝玉樹，笑如朗月入懷。一見已傾心，一語便鍾情＇。”

    “在姐姐眼裏，李亦澤應該特別特別好……”我驀的鼻子一酸。

    “不知公子可曾聽聞月半辰時，道出南國之音。”白亦栩讀出了下一句“南國之音，是相思……”

    “姐姐的文筆，總是很細膩，很柔美。”就像她人一樣，就像她對李亦澤的喜歡一樣。

    “秋月初起，姑娘手持一物立於桂花樹下，遠遠望見公子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姑娘笑言＇公子可願同我飲一捧桂花？＇公子也笑，竟連秋月也失了神采，遠遠聽見有人應了一聲我願。姑娘將此物交於公子，如此便是姑娘定了的百般情意。待到思君時，姑娘落筆成文，將之交付。公子字句稍作提點，姑娘提筆再落。奈何姑娘訴之於衷情，公子只當文章一一閱覽。”

    “原來……”原來那麼多篇文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是阿澤。

    我努力的壓了壓自己想哭的聲音“罷了罷了，如是喜歡已叫人歡喜，便在霜雪間也溫暖。南歸的新燕銜著新枝，姑娘對鏡畫柳眉點絳唇，亭亭如蓋的桂花樹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公子與姑娘走遍了樓閣，那隔欄還留著姑娘指尖的溫熱，不知公子突然的回眸是否有撞上姑娘冗長的目光。若是兩情相悅，當真是極好的。姑娘突然回神，嘴角掀起一抹笑，若是可以這樣一直看著他，也是極好的。或前行後隨，或並肩齊步，公子的一言一行姑娘都想繪入心底。有人吟＇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原是北方有佳人的詞曲，姑娘卻生了歸為公子的私心。公子一笑，冬雪也入了夏陽。如此這般，真真是極其溫暖。路經梨園，聞到＇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青衣一句唱詞驀然引得姑娘眼角含淚，而後公子一句調侃，便讓姑娘噗嗤一笑。公子可知山有兮木有枝？公子可知心悅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可是明明他就知道，可是明明就相互喜歡，可是一句不能就阻斷了所有感情。